是要把我的所有价值榨干?”

傅辰不否认,站了起来,忽然凑近她,“对了,这款香水,叫凝心。”

穆君凝放下了笑脸,漠然看着傅辰,“这事我会考虑,你先下去吧,让墨画他们过来。”

傅辰见她并不同意的样子,也不奇怪,士农工商,对宫妃来说是极不体面的事,并不坚持,“好,那么你好好休息。”

直到傅辰离开,穆君凝脸颊微微红了起来,双手捂着脸颊,轻轻啐了一口,“他……怎可用我的闺名来命名!”

明知他是在利用你,但为何心跳不已。

过了几日就是荷灯节,宫里早从半月前就开始做荷灯,到处都是热闹非凡的,四处都能看到洋溢笑容的脸。

因为是要许愿用的,大部分人都是自己动手。

王富贵来傅辰屋里喊傅辰的时候,已经是宫里贵人过完节目的时候了。

“傅辰,这是我做的,多给你做了一盏,能陪我一起放荷灯吗?”王富贵把一个简陋的荷花灯递给傅辰,男人一般都不擅长手工,但荷花灯看得出来是用心做的,里面放着一截短短的蜡烛。

离开前,他见傅辰没放任何纸条进去,“你不写什么吗?”

荷花灯在花瓣上是要夹一张纸条的,上面写愿望。

“不必,我想她一定能看到。”想写的人太多了,愿望也太多了,但离荷灯节最近的就是这辈子奶奶的忌日。

王富贵以前是不过这种节日的,但今年小央出了事,从来不信神佛的他也想许愿,这只是他美好的期盼,两人几乎心照不宣来到了护城河旁边,这时候河面上到处飘着灯,格外漂亮。

将蜡烛点亮,将荷花灯放入护城河上,看着它渐渐飘远。

他们周围还有不少宫女太监也在放灯。

有的目含泪光,宫规是规定所有人都不得悼念亲人的,很多人都是到了今年的这一天,用放荷花灯的方式来慰藉亲人的在天之灵,当做自己许愿了。傅辰看着被风和水波渐渐推远的荷灯,温柔地笑了。

西北闹饥荒的时候,每家每户都吃不饱,连树根都没有,地里种不出庄家,连草都看不到,只有一望无际的土地。

他还记得奶奶从外面回来,双手护着胸口,像是怕被人抢走什么宝物一样。

看到几个孩子的时候,她满是褶子的脸上绽开了笑容,那双满是老茧龟裂的手,颤颤巍巍地拿出一只硬邦邦的馒头给他们姐弟几个。

大姐吞了下口水,说:“我不饿。”

二哥看了好几眼,犹豫了很久才道,“我也不是很饿,我身子壮,能撑几天,还是弟弟妹妹吃吧。”

说是壮,也只是比傅辰多了一点劳动出来的肌肉。

三姐说,“我刚找到了一些草,吃过了,小辰,你还小,你先吃!”

因为年纪最小,出生的时候很虚弱,也因为傅辰太贴心,从不给哥哥姐姐添麻烦,几乎家里每个人都真心疼爱他。

傅辰摇了摇头,这些亲人让他死灰的心复燃,他们让克亲命的他知道,他还是有亲人的,没有犹豫地说道:“奶奶吃。”

老人家摸着这几个懂事极了的孩子的脑袋,别人家的孩子调皮捣蛋,有吃的哪个不争着抢着,独独他们这儿,每个孩子都那么好,让人怎么能不疼,“奶奶也在外面吃过了,有两个馒头,一个我吃了,一个给你们。你们一人一口,把它吃掉,啊?”

看着几个孩子小心翼翼地一人咬一口,她笑得格外开心、幸福。

奶奶死的那天是笑着的,全身都瘦得皮包骨,只有肚子很大,那里面装的是土。

“小辰,要笑啊,奶奶最爱看你笑,好看极了,奶奶从没见过那么俊俏的小郎君。奶奶不饿,很饱…”

她是活活饿死的,也是活活撑死的。

……

“傅辰,你别笑了,我看着你的笑,好难过。”王富贵看着傅辰的笑容,心里一揪一揪的。

“好,我不笑。”忘记了怎么哭,就要记得怎么笑。

他的命是奶奶,是亲人赐予的,他怎么能轻贱它。

正说着,一盏荷花灯飘到了傅辰面前。

“啊,这真是缘分,快打开看看!”王富贵打破这悲伤的气氛,笑道。

荷灯节有个传统,就是如果哪盏灯飘到面前,那么必须打开里面的纸条,这是对许愿的人的尊重,如果有心,还可以回复那纸条上的内容。

傅辰也缓解了下心情,打开了纸条,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笔走游龙:望他终有一日能真心待我

落款:桃花糕

看着就像是思春少女的话,但看到下面的落款,还有这笔力,傅辰就猜到了是谁。

傅辰脸上的舒缓表情渐渐凝固,他沉默地将那纸条放在那蜡烛上,看着它被烧掉。

“你怎么烧了?”就是不喜欢上面说的,也可以再放回去,让它飘走啊!

“因为,我做不到。”那么这个愿望,何必出现。

离开护城河,傅辰和王富贵分开,王富贵还要回去照顾小央。

傅辰那天在嗣刀门外被八皇子用鞭子抽破的衣服缝好了,他顺路到姑姑所去拿,梅姑姑的脖子上缠着的纱布薄了一圈,能勉强说几句话了,她对傅辰说,安忠海亲自下令这次给使臣献舞由她领舞。

这命令来的莫名其妙,很多人都不得其解,这位姑姑怎么得了海老爷的眼,她带的秀女更是不少明朝暗讽的,但姑姑到底是在宫里生活十年的,都能应付下来。

傅辰和梅珏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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