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美琳羡慕的看着刘翠花手里的十块钱,暗自想自己以后可不能这么懒了,也去上山多采香菇什么的,多挣钱。
爱云自下车后就林永芳问过她两句身体怎样,就再也没人理她了,全都围着朵朵转,很是闷闷不乐,坐在一旁低着头绞着手指玩。
朵朵把钱都分完了,林永芳的面也做好了,用一个托盘端着三碗面走进了堂屋。
纳百川连忙起身迎上前去把面接过来。
林永芳的厨艺相当不错,手工面里放了河虾,还有香菜,光是闻一闻,就让人食指大动。
朵朵大呼好吃,吃得满头大汗,纳百川都看不过去了,拿出方格子手帕给她揩了揩脸上的汗。
方格子手帕上有淡淡的檀香味,朵朵闻着十分舒服。
爱云见他们如此亲密,心中越发堵得慌,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面条。
纳百川一边吃着面,一边夸着林永芳好手艺,林永芳都快乐上天了,她活了这么大岁数,今天才觉得自己活得特别舒心。
一家人除了爱云正其乐融融,忽听得院门哐的一声重响,满屋的笑声戛然而止,大家都面面相觑,但是林永芳他们很快就猜到来者可能是谁。
陶爱国当时脸就黑了,率先冲出屋子,果然是李春华闯进了院子。
李春华看见纳百川就站在林永芳的身后,立刻像杀猪般一样扯着喉咙哭嚎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天抢地:“我好命苦啊,娶个媳妇竟这么心毒,不孝顺我也就算了!自己的男人居然不让他进门,也不给他吃饭,还要把他赶到我这个老太婆家来吃!简直没天理呀!雷公电母怎么不劈死这个毒妇啊!”
李春华故意选在这夜深人静之际,这样她的哭诉就可以传遍整个村庄,即使从林永芳那里要不到钱,她也要把她的名声搞臭。
果然许多准备睡觉的村民,这时都支楞起耳朵来,听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最后听出是李春华在林永芳院子里大闹,于是都纷纷走出了家门,涌进了林永芳家的院子里围观。
纳百川微蹙着眉凉凉的盯着在地上打滚儿的李春华,他可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一把年纪了居然躺在地上撒泼,真是也没谁了!
陶爱国本来想如果李春华带了大伯或者三叔他们来家里打架,他便以暴制暴,可现在是李春华躺在地上红口白牙地指责他们,他又不善言辞,一口钢牙咬得咯嘣作响,却拿李春华一点辙都没有。
朵朵挺身站了出来,凉凉的讥讽:“我母亲怎么毒了?她再毒毒得过你吗!每个月把我爸的工资要个精光,一分都不留我妈!我妈一个女人家拉扯大五个孩子容易吗!你们不仅没出手帮过她一把!反而老是看她不顺眼,把她往死里打!这些事村里谁人不知!你还要红口白牙在这里胡说八道!
就算不提我爸的工资,你三天两头跑到我们家拿米拿蛋,还拿少了吗!现在反咬一口,说我妈没孝顺你,我妈还要怎样孝顺你,难道那些东西全都喂了狗吗!”
许多村民马上附和着道:“我说李婶你别三天一大闹,五天一小闹的,我们都看够了!公道自在人心里,谁错谁对,我们大伙心里都有数,你再闹下去也没意思!”
李春华见这么多人都在数落她,气焰自然没有来之前那么嚣张,但仍不甘心的叫喊着:“再怎么说成安是林永芳的男人、这群没教养的孩子的爸爸,他们怎能把他赶出家门,还不给他饭吃呢,他们这样做不应该遭雷劈吗!”
朵朵悄声问站在身边的刘翠花:“你们什么时候把爸爸赶出家门的?”
刘翠花简明扼要的把事情的原委告诉朵朵。
朵朵冷笑着对李春华说:“一坨屎不臭,你非要挑起来臭!那我就奉陪到底,把事情的经过给乡亲都说说,叫大伙来评评理,看爸爸是不是该从我们家滚出去!”
便把刘翠花告诉她的事,故意添油加醋说与众人听。
众人一听,啊哈!世上还有这种没有人性的父亲,不拿钱给自己的亲生女儿看病也就罢了,家属医疗证都不想给女儿办,如果要他办,就得把能够报销的那一部分钱给他!那别人还要你办个屁呀!
一个婶子撇撇嘴:“这要是我的男人,我不赶他出家门,我直接一刀把他砍死算了!”
“就是!对自己的老婆孩子一点责任心都没有也就罢了,给自己的子女办个医疗证,居然还想勒索!而且还想在家里白吃白喝,太不要脸了!”一个小嫂子义愤填膺的说。
“再说了,成安兄弟没养他老婆孩子,他老婆孩子不给他饭吃也是理所当然!这叫有样学样!”一个中年男人声援林永芳。
陶成安就站在人群的不远处,听到这些议论,他心中多少有些羞愧。
朵朵眼珠一转,装作替陶成安说话:“其实我爸吧,他主要是愚孝,没脑子,我总觉得要把报销的那部分钱给他,他才愿意给爱云办家属医疗证这么毒的点子不是他想出来的。
我爸要钱干什么,他自己每个月的工资都基本全都上交给奶奶了,他又怎么会要爱云治病报销款呢?”说罢,疑惑的扫视了一遍众人。
纳百川在一旁好笑,这把暗火烧的好!
李春华心已经开始发慌,心想朵朵这个死丫头真不是个好惹的,她这一句话分明就是想把火往自己身上引嘛!
她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连身上的灰尘也顾不得拍,装作委屈的说:“谁叫老娘命苦,遇到这种儿媳了!”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