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管家一摆手,“慢”他一边说着一边轻手轻脚的走到关起来的门边上细细听了一会。
屋外很安静,胡管家将张耙子拉至屋内最深处,从怀中又取出一张银票塞在张耙子手里,轻声说着,“等匪乱平定过后,来个借刀杀人,除掉这个知县,神不知鬼不觉,白得这一千两银子,将军你看如何?”
张耙子先是一惊,转脸便又哈哈笑了起来,将银票收回怀中,“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瞒兄弟,这小子我也欲除之而后快,如今有郡马爷作后盾,那更是决不留情”
胡管家忙道,“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赵郡马可不知情呀”
张耙子哈哈笑着,拍了拍胡管家的肩膀,“明白,明白,告辞了”
县衙花园里的陆飞失血过多,头有些发晕,正昏沉之际,张耙子的声音却突然从拱门外传了进来,“哈哈,哎呀,陆大人,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来来,快,来人呀,传军医官,给县太爷治伤,要用军中最好的金创药,本将军要亲自给大人敷药”
陆飞冷冷一笑,李顺和芸娘更是一脸茫然地对视一眼。
陆飞缓缓地睁开了眼,朦胧中只见自己正躺在县衙中那熟悉的床上,芸娘红肿着眼睛坐在床沿,目光出神地盯着自己放在腿上的一双白嫩的双手。
窗外日以西斜,一抹夕阳透过窗户将芸娘笼罩着,显得格外妩媚动人,此时的她一袭宽松的连衣裙,洁白的底料,各种花卉图案缀其上,在夕阳下秀发贵酒红色顺直地垂在她胸前,添了几分淑女的味道,脸上几笔轻描淡画便已勾勒出楚楚动人的玉貌花容,脸颊上两行淡淡的泪痕划过,泪水混合着脂粉沉积在她的胸前的衣服上。
陆飞庆幸自己因祸得福,这伤没有白受,他微笑着,忍不住挪动着被包裹着的左手,悄无声息地抓着芸娘的手。
芸娘正在发呆,被他的举动吓得一哆嗦,正想将手抽回,却发现拉住她的是一双被层层包裹的伤手,她怕弄疼了陆飞,便没有再动。
“大人,你醒了”芸娘用另一只手擦了擦泪水,破涕为笑,很是激动,像她这种身背贱籍的女人能脱离火坑已经是老天爷开眼了,她无法想像陆飞竟然能为了她不惜性命,这种恩情是她无法用金钱来回报的。
“怎么,我睡了很久了吗?”陆飞紧紧地拉着她的手,纵使手上的伤再痛也不能再次让这个女人从自己身边溜走。
芸娘站了起来,在床里面拉出一个厚厚的蒲团,“几个时辰,军医上过药了,来,大人,靠着这个舒服些”
陆飞直起了腰,芸娘将蒲团塞到他身下。
“大小姐,别再离开了好吗?留下来,我陆飞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绝对是这个世上你最能信赖的人,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你再受苦,不再过担惊受怕的日子,可以吗?大小姐?”陆飞将芸娘的手压在胸口动情地说着,言谈话语之间只差一个戒指便像是在求婚了。
芸娘有些腼腆地转转头,不敢去看陆飞那火辣辣的眼神,侧着头喃喃道,“大人,芸娘欠你这么大的恩情,这辈子都无法报答,如蒙大人不弃,此生此世愿为大人端茶送水,铺床叠被,尽心侍侯大人”
陆飞大喜过望,一时忘记了伤口,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紧紧地将芸娘的手攥着,激动地道,“真的?大小姐,你真的不走了?放心,我不会让你端茶送水,你不是下人,我要你成为宿松城里最受人尊敬的女人,哎哟,疼疼”
陆飞甩着手,咧着嘴皱着眉在呵呵地笑着。
芸娘也掩嘴一笑,“大人,芸娘现在不是什么大小姐了,请别在这么叫了”
陆飞点点头,“行,叫大小姐是生份了些,那就叫芸娘吧,你以后也别叫我大人了,在你面前我这官不值钱”
芸娘微笑着道,“那叫你什么?”
“嗯......“”陆飞底头想了想了,“以前我女朋友叫我小飞,你也叫我小飞吧”
“小飞?不合适吧,女朋友是什么意思?”小飞,这一听便是个小名,直呼一个县太爷的小名在这年代那是不可思议的事。
陆飞咧嘴一笑,掀开被子下了床了,“女朋友嘛,这个怎么说呢,比方说你我相处在一起,咱俩在生活上互相帮助,一起吃吃饭逛逛街什么的,这样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反过来呢,我就是你男朋友,不知道这么说你听明白没有?”
芸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好吧,大人,哦,小飞,你先坐会,我去厨房看看你那个李婶女朋友煎的药好了没有,手千万别乱动呀,小心伤口裂开”
芸娘那是冰雪聪明,一听陆飞那闪烁其词的样子便马上明白过来,这藕有某种隐晦的暧昧之意,她不想点破而已。
陆飞苦着脸,又不好再解释。
芸娘推开门正要出去,忙回头对陆飞说道,“小飞,你男朋友来找你了”
陆飞身子一阵踉跄,扶着桌子,看着门口,只见那满脸沧桑的李顺朝芸娘始了一礼便风风火火的一头钻了进来。
看着陆飞那有苦难言的样子,芸娘咯咯一笑,掩嘴跑了出去。
“男朋友?老爷,我什么时候成你男朋友了?这男朋友是什么意思?”李顺不解地问着。
陆飞看着李顺身上马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歪着嘴道,“告诉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