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握着电话,李莫维一边按压着太阳穴,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犹如炸弹般威力巨大的消息,他还有些难以接受,脑仁更是在一抽一抽的疼:“幕远你可要想清楚,这不是几十万几百万的问题,这是上亿的问题!你知道单凭这几年的收入,许氏企业赚了多少钱吗?!说放手就放手,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如果你是因为一时冲动才做下这个决定,那么我劝你冷静下来以后再和我说。”
许幕远一字一句,无比肯定的说道:“我、现、在、很、冷、静。”
说完,也不让对方有发言的机会,抢先说道:“总之,你接受与否全看你愿不愿意,如果不愿意,股份我可以转交给其他人,转交手续会在三天后执行,地点另行通知,如果你要来,记得提前通知我。”
顿了顿,许幕远接着说:“还有,除了那里,许氏企业的周边附属店我也会全权转交,具体事项就看你三天后来不来了,好了,我还有事,就先挂了。”
语毕,许幕远当机立断的挂断电话,他抬头看着远方的天空,即使几十年的心血会落得一场空,他也没有半分不舍,嘴边的弧度在轻松的心境下越弯越深。
——等我,佐林,我很快就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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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佐林过得很惬意。
湛蓝的天际,清新的空气以及看似无边无际的密林足以让人忘记一切烦恼。
吃过午饭,又午休了一阵,章婆就出门去了,说是要和邻居们聊聊天,问佐林去不去,佐林自知无趣,便摇摇头,打算先在家里休息一会儿,之后再自己出去溜一圈。
结果夕阳西下的时候,章婆才急匆匆得赶回来。
佐林看她神色有些异常,不禁担忧得问道:“章婆,您怎么了?”
章婆显然是一路奔回来的,到现在还喘着气,见佐林发问,有些费力地说道:“隔壁村的老王生病了,我年轻的时候受过他很多的照顾,现在他的家里没有人,药也没有买,我打算带些药给他送去。不过现在快天黑了,看天色好像要下雨,我得在下雨之前赶过去,要不然路就不好走了。”
说着,章婆也没时间再和佐林在这里瞎磨蹭,慌慌张张地去拿雨衣和药。
佐林一听,也跟着慌了,这哪是老人家能做的事啊,要是磕着哪,绊着哪了,那该怎么办?想来想去,这一程,自己也应该代她去。
思及此,佐林说道:“章婆,要不然我代您去吧。”
章婆摆摆手,将东西放进背篼里:“这不行,先不说你认不认识老王,这儿一到晚上就看不清路,而且要是下雨的话,路是又湿又滑的,你从没走过这种路,还得我来。”
说着就要往外走,佐林却挡住了她的去路,有些执拗的说道:“章婆,我不认识老王,您可以大致给我描述一下他的样子,夜路看不清这点不用担心,我有手机可以照明,路不会走也没关系,多走几次总会熟悉。我是年轻人,您上了年纪,无论怎么看,我都比您活动得开,而且这事我也不能让您冒险,您要是不让我去的话,可以,但是您也别想从这走出去。”
说完,还双臂一伸,一副谁敢从我这边走的架势。
看着佐林无比坚定的眼神,章婆无奈得叹了口气,她知道老王的病刻不容缓,就等着自己过去,现在也没时间为这些事争个不停了,她选择妥协。
点点头,章婆放下背篼,说:“那好,这些东西你先带上,以防万一。”
章婆大致描述了一下老王的面部特征,佐林就赶忙出发了。
远方的天际虽有夕阳,天色却不似平常那般是橘红色,而是向深色过渡,确实看起来挺诡异的,按照变化的迹象来看,恐怕来势汹汹。
佐林看到这样的情景,也不敢再耽误什么,又将脚步提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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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转交手续成功,接下公司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李莫维。等把所有事情全部办妥的时候,已经过了五六天的时间,而许幕远早就等不下去了,他连夜坐车赶往山区,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佐林,以表明自己对他的重视,这样,他们就能在一起了吧?
越想越兴奋,许幕远真恨不得长双翅膀飞过去,可这一切只是不切实际的幻想,最终,他只有踩下油门,拼尽全力以最快的速度去到佐林的身边。
可惜天公不作美,车开到半途的时候,外面就下起了雨,而且雨势很大,豆大的雨珠把车窗敲击得噼里啪啦的响,狂风也在呼啦啦的吹,隐隐暗示着某种不祥的征兆。
再往前就需要步行了。许幕远没有带伞,只能一边拿手机照明,一边冒雨前行。
风与雨肆意横行,人行走在其中简直就像一只渺小的蚂蚁。许幕远紧了紧衣领,前方泥泞的道路其实看得并不真切,他只能凭借记忆慢慢摸索前行,只是席卷而来的狂风却为他的通行带来了很大的障碍,他得稳住脚步才能免于被风刮走的境地。
就这样一步一个脚印十分艰难得行走着,远方的天边突然降下一道巨大的蓝色闪电,直直地击打在密林深处,许幕远被这场声势巨大的场景吓了一跳,差点没稳住摔在地上。
隐约的不安随着这场越演越烈的异象逐渐变得清晰,许幕远不敢再耽搁,加快脚步向前走。
等他好不容易到达村落的时候,却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氛。
现在狂风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