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老板怎么好象火烧屁股似的,出了什么事?”边上新聘来的孙医师也有些奇怪。
“谁知道呢?老板现在是越来越忙了,店里几乎看不到他的人!不过,也轮不到咱们拿人工资的操心。”资格老一点的陈医师摇摇头,端着架子竭力想保持一种老成持重的姿态。
……
前两天自己还看到的顾客盈门红火热闹的绸缎庄,今天就已经大门紧闭门可罗雀了。透过厚重的玻璃橱窗,可以看到里面除了几块零星散落的木条和一些垃圾,空荡荡再没一点别的东西。
真的搬了,这才几天时间!
张远山哀戚的摇摇头,果然恶霸就是恶霸。
韩战!!
你个天杀的!
张远山抓着头发,无力的蹲在了地上。
这两天张远山一直蹬着自行车在外面转着找地方。就是希望能侥幸尽快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打消韩战对绸缎庄的觊觎。
可不管他有多努力,人家还是对绸缎庄下了手。想想他一贯的霸道为人,必定是吩咐了手下,威胁恐吓齐上阵,把老板硬生生给逼走了的。不然,谁会舍得放弃生意这么红火的一家店面,胖老板又不是傻子。
人家可是签了10年长租约的,光交出去的租金就是一笔很吓人的数字。那一团和气的胖老板家里二十几口人,老的老小的小,全靠这个小店面养活!没了这个店面,他们吃什么喝什么?这个恶人做什么都不会为对方想想吗?都没想过要为对方留条活路吗?
张远山愤怒了!
追根究底,这事还是得怪自己,本性善良的张远山很难过。想想自己的无能为力,他觉得韩战真的是没一点人性了。
当晚,张远山喝了点闷酒,晕乎乎的上了床。
……
第二天清醒以后,张远山没再风风火火的出去找店面了,阴着一张脸在诊所里坐诊。
他浑身散发出来的低气压,直接把两位医师和一位护士给镇住了。三人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生怕给老板逮到当出气筒。
下午,韩战就亲自把隔壁三间店面房的租约送了过来。
两人依旧在小客厅里见面。张远山拿着那一纸契约,看着租约落款处的承租人,居然写的是‘张远山’三个大字,眼里都快冒出了火。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控制住自己想一把将它撕成碎渣渣的冲动,捏着那纸的手指关节都泛了白。
韩战坐在沙发上靠着椅背架着腿,看看他阴沉沉的表情,笑了:“怎么,我都已经亲自送上门了,张大少爷你还是不满意?”
“……你这是怎么来的?”张远山走到他面前,抖着那几张纸,压着怒气寒着声音质问他。
“转租的啊,你不是都已经看过了!”
“转租的!哼~,我看你是抢来的吧!”气愤已极的他实在忍不住了,把那几张纸直接扔在了他脸上。
随着那几张纸砸在韩战脸上四处掉落的同时,他的脸色变得铁青,浑身上下散发出强烈的戾气。伸手掸落一张在他衣襟上流连的纸张,抬头恶狠狠的盯着张远山:
“你最好给我收敛一点!别以为你是韩斟的人,就可以给我蹬鼻子上脸!别他妈的以为我真不敢动你。”
张远山盯着韩战做了好几次的深呼吸,才压抑住想冲上去狂揍他的冲动,指着大门对他吼,“我们的合约取消,这笔生意我不做了!你自己走吧,以后没事也千万别再来我这里转悠!我这儿真的不欢迎你!”
“……你看病看傻掉了,有大钱不想赚?”韩战瞅着情绪十分激动的张远山看了半天,确定他是真的不想做自己这场生意了。居然还很有心情的笑了笑,点起一支烟惬意的抽了几口。
“你这昧心钱,我怕赚了以后良心不安会做恶梦!”张远山脸给气得额上青筋突突直跳。
“这钱怎么就昧心了?我又是哪一点惹到你了?”韩战无视他的嫉恶如仇,悠闲的抽着烟,半眯了眼欣赏着眼前虚无缥缈的烟圈。
张远山拾起地上的合约“啪”的一声拍在他面前的桌上:“别告诉我,这是人家心甘情愿转让给你的!”
“……怎么就不可以是心甘情愿!”
“他的生意那么好。如果不是你威逼,人家怎么可能会舍得放弃那几间旺铺,你当他傻了吗?”张远山都咬牙切齿了。
韩战挑挑眉,不紧不慢的从西装里兜里掏出一张纸摊在他面前,指着上面的转让金额,“自己看!我付这么高的成本请他转让,他不转才真的是傻子!”
“……”
张远山无语了半晌,看看他一脸的坦然淡定,终于抵不过心里那点侥幸,拿起了那文书。
他看得很仔细很认真,生怕漏掉一个地方。最后通篇看下来,无一处能让人怀疑的地方,再看看最后的转让金额。那一长串的0亮瞎了张远山视力为2.0的双眼。
看完文书的内容后,所有怀疑都迎刃而解,张远山的怒气突然就消逝得无影无踪了。他缓缓的坐在了沙发上,歇了好一会儿,才面容晦涩的低声问:“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只不过是想看看,我在你心目中到底坏到何种地步!一验之下,果然……”
张远山彻底无语了。自己被韩战摆了一道,让他看了一出气极败坏的好戏。也怪自己遇到他就失了理智,让他得了逞。沉默半天才问了句:“为什么要花这么大一笔钱叫他转让?有这钱都差不多可以买下那几间店铺了!”
韩战抽了两口烟,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