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也是人家的家务事,旗四本是没兴趣管的。只是看着韩彦丧气的样子,想着没准出了啥难事,就问了一句:“你娘做啥打你?”

韩彦被问得有些不耐烦,他心里本来便憋着气,又被旗四这么三番四次盘问,语气就有些冲:“我哪晓得,兴许是我做错了呗。”

旗四的脸色一下便沉了,声音也有些冷:“那你倒是说说,你做错了啥!”说着,茶杯往桌上一放,“哐当”一响。气氛顿时就冷了。

韩彦这才发觉自己说话过了,只好放软了声音,说:“四爷,也不是啥大事,就一些家里的琐事……”

“哦,照你说,是你娘在家里受了气,打你出气了?”旗四问。

听到旗四被自个的娘亲骂,韩彦有些不是滋味,如今看到自个娘亲被旗四误会,心里也是不好受,心一横,索性便说出了实情:

“今早我娘知道我爬了您的炕。”

“你娘知道了?”旗四听着也有些吃惊,默了一会儿才说:“不过也好,这事总归是要她知道的。”

韩彦听着有些奇怪,连忙问:“四爷您这话是啥意思?啥叫总归是要让我娘知道的?”两个男人厮混本就是个见不得人的事,这要不是旗四有权有势,两人早就被人戳着脊梁骨埋了。韩彦对两人的关系死了命地遮遮掩掩,最怕的就是连累了家里人,如今旗四这句“总归是要她知道的”是个啥意思?!

旗四没马上回答,他掩饰地又喝了一口茶,余光望了望韩彦,神情有些莫测。两年了,他看着韩彦从一个青涩、稚嫩的少年渐渐长成了今天这般俊朗的模样,两人彼此的身体也是越来越契合,做起来活来也是越发得趣。特别是近来,旗四不知乍地瞧着韩彦总觉得特别勾人,弄得自己有时候都有些自乱阵脚,像是前两天那个夜晚,舔穴啥的就突破了自个这么多年来的底线,如今想起来脸上都有些挂不住。只是旗四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惯了,纵使是晚上做了那般荒唐的事,早上起来也能面不改色,滴水不漏,害得韩彦老以为那事只是自个被熏醉了才做出的臆想。

旗四摩挲了一下手里的白瓷牡丹茶盏,好半天才说:“你跟着我也有两年了,是时候给你个名份了。”

这句话不啻于一个惊天霹雳,一下子把韩彦劈懵了,韩彦愣愣望着旗四:

“四爷,您、您说啥?”

“我以为我说的很明白。”旗四默了一会儿,又说:“难道你不想吗?”

从前阵子旗四便晓得韩彦心里堵着事,特别是对于他俩之间的关系,说是遮遮掩掩也不为过,最让旗四气得牙痒痒的就是俩人只要是在厂子里遇见,十之八九韩彦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好像他有多见不得人似得,弄得旗四心里也有些憋。

原本旗四便是打着把韩彦收了当屋里人的打算的,只是顾虑着韩彦家里,所以才想着再等个两年,谁承想韩彦娘已经知道了,那如今择日不如撞日,那就把这事办了也好。

韩彦脸色有些白,事实上,他一点也不想要旗四给的名份。虽然今早他在他娘跟前说是自愿跟着旗四,但这个“自愿”是有期限的!韩彦不相信旗四对自己的兴头会有多久,只要村里的人不晓得他俩之间的关系,那么等到旗四厌倦了自己,那他依然可以在村里娶妻生子,不碍着啥。但如果要了这个名份,那一切就变样了。韩彦可以想象,到了那个时候,就算自己跟旗四分了,那也是没脸活在这个世上了,更别谈什么娶妻生子了!

旗四和韩彦的关系,说到底就是一个地主和一个佃农的关系,或者是一个东家和一个抗活的关系。韩彦可以忍受被旗四欺负,但是他不可能蠢到把自己的一生都交到旗四手上去。也许两年前的韩彦懵懵懂懂还可能因为旗四几句话就屈服,但如今的韩彦也算见识了不少东西,有了一些自己的主见,说啥都不能让旗四牵着走了。

“四爷,您别说笑了,这事是不可能的。”韩彦说,“我是个男的……”

“你要是个女的我还会看你一眼?”旗四反问,“你跟了我两年,应该也晓得的,我只喜欢男的。”

韩彦心说,你个老婆孩子都有的人说你只喜欢男人?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么!

旗四哪看不出了韩彦的脸色,只是这实情说起来有损他男人的自尊,所以他一点也不想解释,只是按原先的打算说下去:

“你跟着我这些年,咱俩也算是知根知底的,不说别的,就是滚床单这事……”旗四停了一会儿,瞟了韩彦一眼,“我想你也是喜欢的。”

一句话瞬间就把韩彦的脸点红了,这事他没法反驳,尽管两人上炕之前他都不情不愿,但是吧,往往俩人渐入佳境之后,韩彦便热情地一踏涂地,说是缠着旗四都不为过。这也可以看出旗四身下活儿干得实在是好。只是如今被旗四当着面说了出来,韩彦心里难免难堪,脸上也羞得无地自容,只是瞧着旗四那老神在在的样子,不觉又有些懊恼和生气。韩彦不愿意在旗四面前示弱,因此便硬着头皮回应道:“这些年四爷是不曾亏待过我,但是我,我总归是要娶妻生子的,到了那时……”

“你可以娶妻生子,”旗四打断他的话,“但是,那得等到我厌倦之后。”

韩彦被旗四这话震住了,一时间心里百味陈杂,有些酸涩,有些惆怅,又有些茫然。朦朦胧胧的,他的眼前仿佛升起了一层雾,这层雾笼住他的眼眶,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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