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给我弟弟留的房间,他以前经常来这里过夜,我觉得让你睡不大合适。”

合着他有洁癖?可是我睡你的床就合适了吗?黄凉羽有些纠结的想着。其实一般人都有自己的领地观念,特别是衣服被子这种贴身的私人物品。如果松幸然真的和他弟弟亲密到私人物品可以共用的话,那他真的无话可说。

或者说,真的是弟弟吗?

可是这么一来黄凉羽就彻底睡不着了。一想到自己盖的被子、睡的床单、枕的枕头统统都是松幸然的他不禁就有些赦然。这些东西当然都是干净的,几乎闻不出什么味道来。就像松幸然这个人一样,没有特殊的味道,连常用的洗衣液都是无味的。可是一旦靠近你就能感觉出来,仿佛阳光烘烤下的砂石地面,仿佛麦香面包的金黄色泽,仿佛向日葵盛开时的那一刹那触动,而这些无关嗅觉。如果真要用一种味道形容,那就是人气。众里寻他千百度的那一回首,抵过万家灯火,抵过繁星满天。

其实黄凉羽挺想看松幸然穿睡衣的样子的。昨晚松幸然只在房间里拿了睡衣转身就走,那件睡衣深蓝色的夹杂着紫色条纹,胸前是三只卡通猫头鹰——明显不是他的喜好。衣橱一开一合,里面装了明显两个尺码的衣服。之后他也没胆子再去打开细看。他不禁就对松幸然口中的“弟弟”多了几分好奇,可是这整个屋子连张松幸然自己的照片都没有,更别说他弟弟的了。而第二天松幸然是整装完毕后才从客房出来的,还是昨天那件衬衫,想来他也不是很注重衣着。

松幸然做的早餐自然没让黄凉羽失望,味蕾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黑猫大爷在一边呼噜呼噜的看着他,好像在对他这种吃白食的行为表示强烈的不满。于是黄凉羽灰溜溜的跑去厨房抢着帮松幸然洗碗。

他过去的时候水槽里只剩下一个盘子。黄凉羽拿在手里开始抹洗洁精,松幸然看他一眼也没阻止,只是在他洗洁精挤的过多的时候微微皱了皱眉。顺手就拿起擦碗布擦起了已经洗好的餐具。黄凉羽微微侧过头看着他低垂的侧脸,从粗粗的眉毛看到浓密的睫毛,再从小巧的鼻头看到圆润的颌尖。最终定格在那双静谧的眼睛里,直到那双眼睛突然瞪过来才猛地回神。

手上的泡沫已经因为他的无故浪费而多得差点溢出来,湿滑的触感让他一时有些抓不住手上的东西。直到一双手探了过来,交叠着指间稳稳地握住了他掌中的盘子。可是看着松幸然默然的拿过盘子重新开始冲洗的样子,黄凉羽突然感觉有些委屈。他想起了白远凡之前的话,不知怎么就有一种面前沉默不语的松幸然就跟这些泡沫一样他根本就抓不住的错觉。

经纪人才训你,别人不过在等着看你笑话。如果连经纪人都不训你了,不在你犯错误的时候说你了,那就真的没人为你,为你的前途负责了。

“前辈……”黄凉羽突然有些想哭:“你就骂骂我呗。”

松幸然觉得很奇怪,他这才走几天啊黄凉羽就从一个外表看着温和却时不时露出些尖刺的高傲小少爷变成了缠着你任打任骂也不还手的金毛狗。当然这只是比喻,他当然不可能平白无故打他骂他。可是这种找着让人骂的也着实是第一回 见。可是就他这性格也不可能被人欺负了去以至于激发什么奇怪的癖好啊。

松幸然不能理解,也就不理解了。虽然很多人说他带艺人跟带个儿子似的,可也不是真带儿子。心理性格这种东西除非受到强烈打击发生巨大改变他一般是不会去管的。

就这样安安省省的又过了几天,他突然接到了黄夫人的邀请。贾博溢冲他传达的时候还挤眉弄眼的说是人家要好好谢谢他,并且不要告诉黄凉羽。谢他?谢他帮她带儿子?松幸然突然怀疑起黄凉羽是不是因为家庭关系冷漠被变向放养,什么追星不过是他父母不想管他的借口。

黄夫人在模特圈的地位相当于常任理事国在联合国,一个反对票你就能洗洗睡了的那种。松幸然原本以为这样的人约他会在什么特别高档的地方还想着要不要穿正装,结果一看地址默默地把箱底的便装给扒了出来。

为什么一个知名人物约个人要约在提供脱衣舞的酒吧这件事他觉得还是见到人再做定论。

酒吧里的氛围总是格外混乱,人们吵吵嚷嚷着想抛弃白天的一切,借着同样缭乱的灯光把自己置身于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哪怕现实和虚假不过一门之隔。

松幸然不是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当初自家崽子正值叛逆期时他没少来这里捞人。好在他的长相并不出众,气质也趋于温和。在这种热烈张扬的地界更是如同落入大火中的一滴水,瞬间蒸发融入空气,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所以当他看见被三四个年轻男人围着谈笑风生的黄夫人时,是感觉有些头疼的。

哪怕周围灯光昏暗,人声吵杂,黄夫人也是那种一眼就能注意到的人。不只是她美丽出众的外表,还有她身上独一无二的气场。她的身上有一种很独特的东西,能够让她明明处于如此混乱不堪的地方还能保持着独善其身的高贵典雅,又不会显得太过格格不入。她就如同墙壁上淬了彩漆的浮雕,每一个张扬在外的花瓣都有棱有角,可是归于根源还是能和墙壁融为一体。松幸然突然就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能在一个行业的顶尖长时间屹立不倒了,刚柔并济,融于常人又高于常人。哪怕是优秀的过分,也不会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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