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姬儿吗?

睿溯从不知道自己竟会这般心疼。自己上一次这样心痛又是什么时候呢?睿溯在自己脑中寻得答案,黑玉般的眼珠一滞,愣愣地后退,他第一次发现华言简直就是另一个华姬。简直和他十三岁那年触摸到的华姬一模一样,一模一样的眉,一模一样的鼻唇,哭泣的模样重叠在一起,记忆铺天盖地地卷过来,这数年他对在盛京对华姬的念想一下子都冲了上来。明明他对姬儿,都只有那一次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的,想要一辈子疼她的心境,可是如今——。睿溯慌乱地后退了一步,心中五味陈杂。可是那样的心情却怎么都消散不去。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睿溯带着难以言喻的心情转身推开了房门。

☆、误会

青绣本来就是连着几乎这半个月都睡不好觉,主子情况不好,做奴婢的做事也战战兢兢,不敢出半点差错。半夜又不能睡太着,殿下若是唤人必须得赶紧得去。殿下其实待下人是极好的,只是冷言冷语不肯给些好脸色,却很少给罚。虽然之前月公子来了宫里和太子殿下顶撞了一句,殿下情况好了许多,可是青绣也不敢松懈半分。

再加上昨日殿下神情古怪地回来,青绣更是逼着自己打醒了十二分的精神。

睿溯还是往常一样在看些奏折,不知道是最近实在是压力太大,青绣眼皮一个耷拉,便像是打开了困乏的匣子一般,怎么都无法振作精神了。迷迷糊糊中感觉好像被人看着,一侧目,便见太子殿下盯正看着她,吓得顿时睡意全无,噗通一声跪下来,战战兢兢:“奴婢该死。”

怎么今日竟犯这种错,日子过得命都不要了么!青绣虽然是红罗带出来的,也识大体,不过对这太子殿下是真的怕的。明明殿下待人宽得多,可就是怕,被那目光盯个一眼便觉得从脊梁骨上过寒起来。

“下去吧。”

“是,是。”青绣连诺,忙站起来轻手轻脚地出去,背上冷汗还未缓缓,又被殿下唤了一声,吓得又是神经一个紧张。

“等等,去把月华言叫来。”

“是。”

睿溯想见月华言,也想明白自己那日的反常。也许再见一次,便会明白那只是一时的迷乱,那不该有的悸动便消失了。

只是睿溯未想到,他所希望的,都不会实现。

朱漆门轻轻地发出了不大的一声吱呀,睿溯并没抬头。

华言在他几步外站着,安静得有些没存在感。

他今日还是一身素白色,睿溯从以前起,似乎就模模糊糊觉得他总是穿的这种颜色。昨日还因为伏在案前看得不清,如今才发现他露出来的手指因为过瘦关节凸起来,他以前,也是这样的吗?睿溯只记得姬儿的十根手指总是嫩白如葱,如珠似玉。眼前的月华言苍白的肌肤是明显的病色,毫无光泽。睿溯目光渐上,才发现他的衣服似乎看起来还比以前大了。颈项下凸起的锁骨显得突兀起来,下巴尖削着,鼻子细细地挺着,两颊的肉也少了许多。他以前,给人的感觉温润的多,如今不知是瘦了还是怎的,望起来比以前坚毅多了。

心疼的感觉没有半点缓解。

睿溯强迫自己把心思转到了卷宗上,却总无法好好集中精神。

是因为和姬儿太像了所以才无法忍心望见他这幅模样吗?睿溯给自己找了最好解释的理由。

“青绣,你待

会儿下去吩咐声,让厨房三餐都多做些滋补的给月公子送去。”

“是。”青绣应了声,下午睡了一觉精神好了许多,晚上果然没那样犯困了。青绣心里犹豫了一下,本来不应该多事,可是青绣觉得殿下该知道,便大着胆子开了口,“奴婢有事禀报。”

“说。”睿溯并不抬头。

“奴婢听伺候公子下人说,公子不太吃得下东西。”

睿溯手中的笔不大地顿了顿:“说下去。”

“公子饭后常常吐,最近虽然好了些,可是晚上不太睡得好。”

睿溯有一会儿没说话,青绣正心里没底。

“让徐天得给他看脉。”

“是。”

“还有,传话过去,以后月华言便同我一同用膳。”

“是。”青绣应了声,心里却觉着没底。虽然月公子身份不一般,可是也从没听说过能与太子殿下同桌吃饭的。

睿溯今日开口,明日便把人喊了过来。

面对眼前的饭菜,华言的筷子几乎没有动过。睿溯使了个颜色,青绣连忙上前帮华言盛了一碗海螺白玉汤。这道菜是睿溯特意吩咐下去做的,虽然是清汤的模样,内中却是炖进了几位药材。

既然是和太子同桌吃饭,是不可能说剩下来的。华言盯着那碗汤看了许久,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分了好几次才喝完。睿溯也不急,便慢悠悠地用膳,等他喝完了才允许他下去。

往后以来,睿溯便天天把他喊来同席。变着法子让厨房做些容易消化又养胃的东西。如此下来半个月华言的食量竟还真恢复得和以前一样了,只是没法一下子长胖些,还是瘦的慌。

睿溯觉得还不够。

“我快输了。”睿沐手里握着黑子,想了许久也不知道如何挽回这棋局上的半壁江山。

“要不这盘我留着,等你下次过来想好了法子再继续。”华言笑笑,将手里准备好的白子放回了木盒。

“恩。”睿沐应了句,“对了,听母后说西域那边送来了新品种的贡菊,这个时候正开得好,华言下午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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