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澹台捭阖明显是被噎了一下。少年,你还记得你是出自伽蓝禅宗的吗?出家人慈悲为怀啊!哦,你们这不算出家。他深吸一口气,尽量缓和道:“我就是怕你把马弄死了,然后还是要我带你,少年,臣妾做不到啊!”
兰若闻言沉吟半晌,最后仿佛下结论似的来了一句:“你果然是个姑娘。”
“……兰若,你过来,我不打死你。”澹台捭阖被刺激着刺激着,已经差不多习惯了,完全没有生气。不过,表面上的反驳还是要做的,要不然他脸往哪搁?
“哈哈哈哈!”故作深沉的兰若这下子开心了,狠狠地踹了一脚马屁股,让那匹矮脚马受惊飞奔而去。他没骑过马还没见过别人骑嘛,这点小小的事情怎么难得倒大智若愚的兰若。
澹台捭阖眯着眼定定地看着兰若绝尘而去,忽然大喊一声:“姓兰的!你别被我逮着了!”然后从玉佩中取出之前买来的埙,一曲吹罢,□□的骏马眼睛顿时一亮,撒着蹄子就向着前方飞奔过去。
虽然说澹台捭阖学的杂,但是这一门御音之术他好歹还是入了门的。
音御万物,上达天听,下通地府。
即使澹台捭阖到目前为止,依然对是否存在所谓的上古成仙之人、上古妖修、地府六道之类的传说事物保持着怀疑的态度。不过,连自家师父都是传说中的人物,那些传说好像还是有可能是真的。
两人一路疾驰,哪怕没有御物飞行那么快,一会儿下来也离开了很远。
此时听得前面远处传来嘈杂声,兰若早早地勒马相待,澹台捭阖甫一追上他还来不及给他一拳,就注意到了前方小丘处的情况。
整整上百只黄中带黑的白绵羊在慌乱无序地奔逃着,十几名留着络腮胡子的匈奴大汉举着大刀粗犷地笑骂着形成了一个包围圈,他们互相说着兰若与澹台捭阖都不懂的语言。
澹台捭阖运起灵力集中于双目,终于看清了那处的情形。竟是一群大汉在围攻一名少女,那少女像野兽一般呼喝着,原来是在指挥护卫着她的那几十只狼似的动物反击。
“小白,那是狼吗?”
“我觉得不像。”
“为什么?”
“直觉。”
“小白,我娘跟我说,女人的直觉一般都是准的。”
“……你再提这个事情,我就把你……算了。”澹台捭阖摇了摇头,跟兰若计较这些干什么?反正又少不了一块肉。
“你到底要不要管这事啊?”
“不……”澹台捭阖一个不管还没说完,就看见那少女已然发现了他们,侧身搂着狗脖子从包围中冲了出来,正是向着两人而来。妈的!居然忘了犬科动物有灵敏的嗅觉这回事。也不知道匈奴这边抢劫的规矩是怎么样的,如果是见者有份那还好说,要是见者一块被抢……虽然咱不怕他们,但是一个不小心要是被大萨满发现了的话……师父,救命啊!
“呼!驾——”眼看着那少女就要被追上了,澹台捭阖叹了一口气,流年不利啊。当即改口到,“不管怎样,还是要救的。”
澹台捭阖策马如电掣,甩手就是一柄大刀。兰若接过这大刀,感叹了一句,伪装凡人的日子真是不容易啊……就同样打马而出。
也幸好澹台捭阖在初到济北城的时候因为路过一个卖武器的摊子,那老板看两人面生硬拉着他们唠了半天。澹台捭阖看人家讨个生活也不容易,先是答应买下一套环刀,接着又被忽悠着买下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武器。其实,他们两也不是不知道这老板是在忽悠他们,但架不住老板的故事讲的好啊!连兰若都听得津津有味,更别说澹台捭阖这个特殊物品及情报搜集爱好者了。拜老板一席话所赐,他们连城里哪家母猪刚生了小猪都一清二楚。
后来,在天外天跟小二说起此事,那小二大呼:二位客官上当了,那人卖的武器全都是从城外战场上捡来的!
兰若顿悟,难怪我看那刀箭上都是血丝肉末,我还以为是杀猪的呢!
也是澹台捭阖两人非同凡人,完全不在意这些事,该用就照用。
那些匈奴人对一般的凡人来说还是个麻烦,可这两位是凡人吗?好歹一个是传说的徒弟,好歹另一个是江湖中高门大派的嫡系。
“哇啦!”
两锋相冲,澹台捭阖首先用左手从玉佩里掏出了一把银针,运起灵力就是一掷,足足穿透了五名大汉的身体。奈何消耗太大,澹台捭阖还要留着灵力保命呢。
牛毛灵针极细,入体即逝,倒是不怕有人发现什么痕迹,就是发现了痕迹也没办法追踪施术者。
兰若抽着大刀大开大合地与那些人马上近身打斗,场中还剩下七八个大汉在围着澹台捭阖,也算那少女有良心,没有乘机逃跑而是指挥着群犬辅助,伺机而动。
真要说起来,澹台捭阖和兰若都不是擅长近身战的,一个是修尺的,一个是修些诸如音与符阵的。尺又不是以杀伤为目的的武器,更何况兰若还是以度化为宗旨的伽蓝禅宗出来的,能打就是了不起的。
“啊!”
澹台捭阖抬头就看见那少女被一名大汉逼到离他不远的由一块石头形成的缝隙里,原来她把身边的动物都驱到了两人这边,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什么护卫也没有。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那大汉举刀就要向着少女纤弱的脖子砍下。
看着少女惶惑却依然明亮的眸子含着水光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