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只是个概念,而他唯一深入了解的神殿人员,也只有此时跪在他面前,热切期待着响应的法尔特而己……

这给了他一种错觉,骑士的所作所为只是源于一种因为孤陋寡闻,而笃信自己的东西更好,于是迫不及待要推销给其它朋友的小孩子心态。

再联想到魔法在笛梅耶遭到迫害和误会的凄惨境遇||水妖觉得,除了过分自信骄傲,而被俗世繁华迷住眼睛,极力扩张的光明神教会的黑手,未必不是因为法师们过于封闭、不擅长宣扬自己所思所想,以及魔法知识之宝贵。

于是和法尔特一样,水妖法师内心也升起了一股使命感!

他的生命已经不长了,重新建立法师塔、开办法师学校、解除世人的误会、将魔法继续传承下去的历史任务,就该交给像帕拉赛尔这种天赋超群,又年富力强的新生代法师们肩负。

而他这一把老骨头,能够让眼前这个被教会愚弄了的灵魂开窍,就算是对魔法女神最后的贡献,也不枉他来人间走一遭。

以暴制暴、以杀止杀是最愚蠢的方法,对于遗忘和误解,最好的拯救手段就是充满耐心的研究和讨论,务求让这段别有用心而造成的谬误历史,终结在彼此理性的沟通之中!

在这种使命感的推动下,命运女神那个已经被人借用烂了的著名轮子,又开始吱嘎吱嘎的滚动了。

等到另外几个人终于笑够了,想起来看看进展的时候,眼前的进展已经让他们的大脑不太够用了——

只见按理说被野蛮传教后,该勃然大怒的水妖法师,正挂着恬淡的笑容任由骑士握着自己的手,房间里只有他那惯常的轻声细语慢悠悠的回响着。

「……典籍我并不了解,对于从创世之初就存在的魔法,我有着极大的信任,所以,法尔特我需要你多给我讲讲,光明神教会对此的记载……而且我始终想不明白窃取神力是什么意思呢?我所精专的元素魔法是水系的,而帕拉赛尔所擅长的是负能量法术,难道说光之创世神也掌握着代表……唔?」

慢吞吞的一边想一边说,想到哪里是哪里的塞壬手上吃疼,疑惑的停下来,然后顺着法尔特再次染上金色战意的目光看去,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

「啊,差点都忘记他们了。」

身为当之无愧的迟钝党党魁和健忘症晚期患者,披着美少年皮相的水妖老爷爷这才想起来,这屋子里不止他和急需再教育的迷途小青年两人。还有两名身分目的来历无一不可疑,将他们卷进某个阴谋漩涡里的反派在场。

如果不是塞壬无意间提起了黑袍法师,一心专注于如何能够合理说服他的圣辉骑士阁下,还真会放跑了这两个危险的家伙。

「哼,怎么?」刚想要开门就被一道圣光刃打在门把手上,退回来的帕拉赛尔扬起下巴冷哼一声:「除了你放在心上的这只老美人,对我们就可以随意定罪了?」

第七章 潘多拉之匣

尽管比预想的多了许多波折,但是最终结果却和一开始约定的一样。

带着一个说不上热闹也至少不冷清的小商队,四个人一起踏上了前往圣罗莎的旅途。

用「你同样没有我曾经犯罪过的证明」狡辩涉险过关,正处于「异端审判观察期」的帕拉赛尔,对水妖和他的骑士坦言,所谓奉献给光明神的鲜果云云不过是个幌子,而平斯观察了两天后,决定拖法尔特来保驾护航,也就是看上他的圣辉骑士身分可以打掩护。

而这一批见不得人的货物的真面目,正是他所创立的法师地下组织「秘法结社」的激活物资——

一箱又一箱,货真价实的魔法材料。

听帕拉赛尔讲了不少关于还是草创时期的秘法结社的事情,基本上每天也就是和人喝茶聊天的水妖,也不禁佩服他的行动力和决心。

要知道对于一个追求真知,将魔法研究视为最重要事情的法师而言,像塞壬这样意识到独善其身的封闭习性坏处的已经不多,而能够做到像帕拉赛尔这般毅然走出研究室,把自己丢进繁杂的俗务里……这其中需要的意志力,已经不是单纯的复兴魔法之地位能够维持的。

至少塞壬认为自己肯定没这么大决心。

佩服的同时,他那个热衷于照顾可爱晚辈的怪爷爷心态又开始冒头了。不同于法尔特只能用怀柔手段慢慢教育,帕拉赛尔身上还真有水妖能够直接提供帮助的地方,那就是黑袍青年左肋处那个致命伤。

整块的皮肉包括几条肋骨,都被曾经遭受的凶残攻击剥去,这种伤放在普通人身上,早就该飞入冥神统治的领域,但是不甘心就此死去的黑暗操法者兵行险着,用会造成极大痛苦的血之傀儡术,给自己补全了血肉……

这原本就不是用来治疗,而是用来制造疯狂杀戮兵器的亡灵法术,不但随时榨取着帕拉赛尔的灵魂力量,也侵蚀了他的生命力。

「如果你再晚两个月碰上我,这块腐肉就要入侵到你的脑子,把你变成见人就咬的僵尸了。」

动完一场连身为顶级刺客的平斯都看不下去,跑出去干呕的手术后,塞壬还是那副平淡样子的边洗手边说。

「我能有什么办法——立即死或者过几个月才死,我当然选择后者。」

虽然还躺在帐篷里不能动弹,但帕拉赛尔一直惨白如尸体的脸庞,却稍微带了点血色。

他咬着牙,抬起还勉强可以转动的右手,抚上自己虽然依然疼痛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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