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木青说着被儿媳在雨天赶出来,让儿子把妻子也扔出来时,眼眶都红了。赵大娘和余氏也在旁边抹眼泪。
赵方也听的心里很不舒服。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或许别人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但是他却刻骨铭心。他上大学期间母亲去世,工作没几年父亲又突发脑溢血死亡,他甚至还没让父亲抱上他整天念叨的孙子,父亲就没了,突然觉的心没地方去了,最能让他安心的那个家,没了。
“青叔没地方去,就在我家住下吧。”
想到父亲,赵方决定留下许木青,或许他希望,如果父亲也遇到这种情况也能遇到帮助他的人吧,虽然知道不可能。
“青叔和青婶如果没地方住就在我家住下吧,反正我家就我一个人,空房间很多,不在乎多住几个人。”
“这样也好,过一阵子小方去上课,家里没人看着也不行,找个人帮忙看看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担心你家的粮食和钱可够用,雇的起人吗?”
村长问很突兀,不过也很现实。
“我们在这住就很添麻烦了,怎么还能恬着脸向小方要工钱呢,我们只要有个住的地方,能吃口饭就不错了。”
许木青在旁边说着,余氏拉着他:“这怎么能行,我们怎么能给小方添麻烦,我知道你顾着我的身子,可是也不能赖在人家不走啊。”
“青婶,你和青叔能留在我家,我还求之不得呢,你看看,我什么农事都不懂,家里的活也都不会做,你们留下来能帮我照顾家和地里的庄稼,那我就不用干活了,都好。”
“可是……”余氏还是很犹豫,如果他们留下会给赵方带来很大的麻烦,养两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她也听许木青说过赵方,知道一些他家的事。
“没事,大妹子。”赵大娘拉着余氏的手说:“小方可聪明着呢,他平时上山采药卖的钱就够家用的,他还打算考秀才呢,考上了就更不用愁了,你们也留在这帮衬帮衬小方,他一个人也不是办法,我家又忙,不能常来看他,有你们在我就放心了。有我们在不会让你们饿着的。”
“但是……”
“孩子他娘,就听小方的吧,不留下我们能去哪?家我们是回不去了,女儿那也每个常住的地,我们就留下吧,帮小方做些活,没钱了我出去做工就是。”许木青说的很是无奈。赵方也看在眼里,养儿防老是中国人最传统的思想,可是又有几个能真正防老的。
“好吧,我们就留在这麻烦小方了,不过我担心儿子会再过来要钱,那可怎么办?”
“这样吧。”村长想了一会说:“这几天你们把文书拿出来,我帮你们把户籍转到我们村来,就落到小方家,这样你算我们村的人,他要闹也由我出面调停,不会让他闹到小方家,你看怎么样?”
许木青沉默了很久:“也好,就按你说的办吧。”
“孩子他爹……”余氏叫了许木青一声,并没有说什么,庄稼人一辈子都不挪地方生死斗在一处,虽然许木青只是把户籍从邻村挪过来,那也算他动了地方,从祖祖辈辈留下的地方离开,有多少人宁死都不愿意呢。
“就把户籍移过来吧,树挪死,人挪活,那逆子帮助老婆打你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要不是我能帮着下地,连我都会打着,再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被赶出来,户籍留着又有什么用,挪过来我们也能清闲些。”
余氏没有再说话,这样的事她做不了主,她也知道许木青说的都对。
许木青住在客厅左边的屋子,是赵方上次收拾给他住的,里面的东西倒也齐全,赵大娘又拿了两床被子和几身衣服过来,被子都是半新的,衣服也只有一两套是新的,余氏收着很是感激。
没过几天,余氏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他们的屋子赵方也重新修整了一下,请薛木匠添了些东西,村长也拿过来不少东西,许木青又回家了一趟,拿了些衣服之类的东西,回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
村长跑了两三趟永宁城,把许木青的户籍转过来了,像事先说的落在了赵方家里,赵方的父母是外来的,所以他们的身份还是很好办,不过为了表示对赵思陌的尊重,户籍上就直接写了余氏是赵方的姨母,赵方完全没意见,他对这些东西一向不是很懂。
等事情都办好了,因为家里添了人,赵方依规矩要请村民吃饭。
赵方和许木青租了辆牛车到县城里准备东西,赵方买了很多东西,许木青在旁边看着很是不安,直说给赵方添了麻烦,买东西的时候都不让赵方动手,到最后身上满满的都是东西,背上背了些点心,干果之类的东西,手里拎了几只烧鸡,脖子上也挂着不少东西,看上去十分的滑稽,赵方手里只拿了几个烧饼,一边走一边吃,一边盘算还有什么没买,赵方进城前特意都村长家问了清单,村长和赵大娘也商量了好半天,只让赵方到县城里买些肉、烧鸡、点心、和一些干果、调料之类的,青菜之类的就算赵方家里不够,也可以随便到那家摘些,赵方又买了活鸡,家里的鸡他可不舍的现在让他们宰,许木青拿起来很吃力,也更好玩,但还是坚持不让赵方帮他分担一些东西,赵方又买了些香料,他上次买的虽然不少,但恐怕这次不够,摊主还记得他,又给他免了些零头。
把东西都放到牛车上,赵方又买了半扇猪请人送到车上,许木青驾车很熟练,赵方就做在车上算花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