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悲的是,他没有任何办法结束这忧伤的日子,毕竟日子还得继续下去,他还得活下去。
托了那些蝎子的福, 安德里亚发现自己对御水能力的控制力在这段时间日益精进。
一开始他还没察觉到,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自己能够顺利的利用海流轻而易举的把蝎子钳子中的肉一点不剩的全部一次性掏出来, 并且能切成等厚的半透明的薄片后,他才惊觉。
看着那些晶莹剔透的蝎肉,安德里亚不得不承认另一件事情,他在这片死掉的海森林里彻底迷路了……
然后他的胃就更加忧伤了。
一想到在接下去的时间里他必须得继续吃那些傻头傻脑的蝎子, 他的胃举着抗议的锦旗开始痉挛。
抚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安德里亚坐在树冠顶上的树枝上晃动着自己漆黑的尾鳍。
这将近十来天的时间安德里亚想尽了所有办法试图离开这片森林,可无论他游到任何地方视线中的都只是那一片一成不变的死海。
白灰色的死去的树木因为年代久远的原因已经有了风化的痕迹,灰白的沙地寸草不生, 但却是整个海森林唯一活着的。
这段时间里安德里亚在这片活着的沙地中逮住了不少东西,除了那形状诡异模样恶心的海参外还有好几种不知名的生物,那些家伙的外形和恐怖的程度都比海参有过之而无不及,光是看着便没了胃口。
有那么瞬间,安德里亚开始想念那条总是晃着五颜六色的尾鳍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家伙——也许是那家伙的话,说不定就有勇气真地跑去把那外形恐怖的大海参给剁了吃了。
想想艾尔弗莱德那张总是笑眯眯的脸,安德里亚觉得如果艾尔弗莱德吃了不会两眼一翻翻身露出白肚子的话,他说不定就可以多个菜了。
起身在周围巡视一圈,安德里亚找了个树枝密一些的地方搭了个窝,然后开始在大白天里睡觉。
这一片海森林一入夜就根本不给人休息的机会,几天下来安德里亚都已经习惯了这样日夜颠倒的日子。
不过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很快安德里亚就惊醒过来。他模模糊糊地睁开眼,朝着自己躺着的这棵树树脚下看去,那里有么东西在涌动。
安德里亚慢腾腾地从树枝上游了起来,然后退到一旁。
片刻之后,他刚刚躺着的那棵树才慢慢地向着一边倾倒而去。
树在沙地里的根有一边从沙地中翘了起来,那里已经变得光秃秃的,所有树根都被齐根咬断。
不用仔细去看,安德里亚也知道在那里不断啃咬着树根的是什么东西!
毕竟那群傻头傻脑的蝎子已经乐此不疲十多天。
这片沙地十分奇怪,白天几乎所有大型的奇怪生物都陷入沉睡,不会轻易来到沙地表面。但是一旦入夜,那些家伙就会像是吃错了药一样变得兴奋起来,互相攻击或者四处晃荡。
只要是一点点动静,哪怕只是个水泡破裂的声响,都能让那群家伙围拢过来互相撕扯吞噬对方。
然后伤者的伤口溢出的血腥又吸引更多的狩猎者,如同滚雪球一般整片沙地都散发着疯狂的味道。
相反,不知道那些傻乎乎的蝎子是不是因为本身没什么攻击力的原因,晚上倒是安分不少,只在有漏可捡的时候才会出现在沙地表面吞食肉块,不然晚上大多数时候都会藏匿起来。
不过它们白天倒是挺精神。
那些家伙不光是有精神,还十分耐揍耐打。无论安德里亚弄死多少,要不了多久就有会有新的围上来。而且还像是蚂蚁一样,不知道它们到底是利用什么原理,无论安德里亚到什么地方它们都总能找到他。
就算是他大白天在树上睡觉,那些家伙也会乐此不疲的从树根开始咬,试图咬烂掉已经风化的大树然后吃掉在树上的他……
大抵是因为这片海森林里除了它们自己之外,就属安德里亚势单力薄看上去最好欺负,所以那些家伙对安德里亚情有独钟。
看了看倒下去的大树,安德里亚往旁边游了一段,然后再挨着旁边那棵树又搭个窝,漆黑的尾鳍一摆,又钻进去睡觉了。
沙地地下,那些费了大劲儿才把大树啃断了树根的蝎子朝着之前安德里亚躺着睡觉的树枝一哄而上。
它们虽然小子,可数量众多,一人一钳很快就把整颗大树的树冠都啃断。
不过安德里亚不在这里,捞了个空的那些蝎子潜入沙地。
它们并没有消失,很快,它们又聚集到了安德里亚现在躺着的哪棵大树下……
如此周而复始换了两三棵树后,安德里亚才总算是总算睡饱。
睡饱了的安德里亚从树上离开,他折了一根树枝,在地上抓了一些那些红色的蝎子上来,一边继续向前游去一边吃东西。
在这片沙地几天的时间他也并不是一无所获的,虽然到现在为止他还是无法弄清楚这里的方向,但他逐渐了解了这片森林。
森林中的大树都已经风化,看样子这里还是原本的海森林那至少也是百年以前的事情。
不知道几百年前发生了什么,这一片覆盖面积巨大的森林在一夜之间全部变成了死树。
当时死去的应该不只是树,还有在这森林当中生活着的一切鱼类。
在这里的十来天里,安德里亚没有在水中看见任何一条正常的鱼类,无论大小。别说是活着的,就连死掉了的鱼骨头都没有。
一边做出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