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下子,方微舟出来了,他套着浴袍,带着一身热的水汽。他弄干头发,看我还是坐着看杂志,也不唠叨,却也没有要与我做什么的样子,只随意地说话。突然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一眼,马上接起来,又走出去。
在这个时间大概也知道谁打过来的,是他父母。我拿开杂志,躺下了,
等到方微舟回来,我还是没有睡着。他关了大灯,上了床。我翻过身,睁开眼睛朝他看去。他望来一眼,横过手去关掉台灯。房间整个暗了下来。他躺下来,我便去搂着他。
方微舟也搂住我。他道:“我父母下个礼拜回来。”
我顿了顿,突然在这个怀抱里却不觉得放松了,整个好像要僵起来。我还是不动,又听见他道:“他们一个朋友的儿子结婚,回来参加婚礼的,不会待很久,大概一个礼拜吧。”
我道:“嗯。”
方微舟不说话了,不过也没有松开我。我当然更加不知道能够说什么,闭上两眼,径自睡去了。
隔天之后当然还是一如平常地过着,没有再谈论方微舟父母回国的事,简直要以为不曾听见说过。我也不是要故作太平,不这样又能够如何?他父母已经不是第一次回国,一次比一次间隔短,每次也有这样那样的原因。即使这次因为朋友孩子的婚礼,又更有借口督促他们儿子积极婚姻的方面。那回来的时间不长,也足够安排几次相亲,我怎样还是免不了有几次的不痛快。然而明明知道了,也好像有一块大疙瘩在心头紧紧附着,没办法不在意。
不过我并没有忘记应该去解决的事。这天礼拜五,我与方微舟各自开车,前一天便想好理由告诉他,去与几个朋友吃饭。方微舟并不知道我与王任闹僵的事,况且我好一阵子没有找过王任他们,没有说什么。倒是知道我要开车,早上临出门前他问:“不然看待到几点钟,我去接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