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杭拍我的肩,我抬头看他。他眼里有不明显的同情。“秦沁昨晚发飚的厉害,你要看见他打人那架势绝对想不出来那么瘦弱的秦沁也能有那个爆发力,向雷昨天吃的几拳头大概不轻,我看他下巴上一块都是青紫色的,不过也不知道是你打的还是秦沁打的就是了。向雷昨晚留在这照顾你,所以我就叫秦沁回去了,免得他们俩犯冲。等中午他会过来,还有柯桉昨晚也来看过你,早上才走。回去时过了门禁时间我们可是翻墙过去的,祈愿你这次可对不起柯桉这好学生,估计这还是他第一次不遵守公寓区的门禁呢。”迟杭笑得开心,“我可是跷了课过来陪你的,你也得谢谢我。”

“谢了,我肚子饿,你去帮我买点吃的吧。”

“再等一会吧,上午只有两节课,秦沁他们等会来时会带中饭过来。医院的饭可不是人吃的,祈少爷你那么挑食一定是吃不下的。”

“迟杭。”我叫他,“你听过一首歌吗?歌词有一句是‘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我只爱你’。”我唱给他听。

迟杭皱着眉头想半天:“好象听过,你问这个做什么,知道歌词的话回去上网搜一下不就行了。”

是啊,我怎么这么笨。我躺回床上,迟杭玩手机上的游戏,不时发出笑声。窗外的阳光透过阳台照射进来,我无聊地研究它们在被子上形成的光斑。开始唱歌自娱自乐。

秦沁很快就来了,风驰电掣地杀进病房。幸好这间房只有我一个人,要是有心脏病人在还不得被他吓死。“人呢?人呢?”他四处看,叫的嚣张。我没好气地回答:“在床上。”秦沁邪恶地眯着眼睛:“那个向雷呢?昨晚没打死他是他好命,今天躲哪去了?看小爷怎么教训他,居然欺负我们家祈愿,打得我们家祈愿吐血。”

“走了。祈愿是喝酒喝到胃出血不是得了内伤。”迟杭制止了他上窜下跳的举动。

秦沁转盯我:“祈愿你还有力气唱《奔跑》啊,我还以为我得来你房间唱‘你的坟前开满鲜花’呢。”他说着说着还真唱起来,我哭笑不得。

“我不介意你来唱小寡妇哭坟。”有秦沁的地方就是有人气。他对着我嘘寒问暖,上摸下捏。到后来我都怀疑他不是来探病而是想把我弄病了,我和他四处爬的爪子奋斗,以免晚上洗澡的时候发现身上多出几道青紫。

稍微晚一点进来的柯桉拎着几个饭盒,走近来看看我的脸色,问了几句。提高手上的饭盒给我看:“都是你喜欢吃的菜,今天我们417跑到医院来聚餐了,也算难得的经历。”

我闻一闻香味,想伸手接过。柯桉稍稍沉了下脸:“可惜没有带酒来,反正这边是医院有什么事也方便连120电话都不必打。”我讪讪低下头,柯桉向来好脾气,说这样的话已经是很重了。我装可怜,按着肚子。好饿。偷偷瞄一眼柯按,没有现在就开饭的意思。

迟杭开口:“祈愿还没吃早饭吧?不如中午吃早点,现在也快到十一点了,吃中饭也行了。柯桉怎么不舍得把饭给祈愿?大老远从学校拎来不就是给他的吗。”柯桉这才把其中一份饭盒递给我,大家围在我床前吃起来。我是病人得到优待,好料的比秦沁多。

“对了,这是哪家医院,住院费怎么算?能不能报销?”

“医大一附院。报销的事情你就别想了,上面问下来什么病你怎么说?喝酒喝趴下了还是打架打趴下了?到时候不记你一个处分就不错了。”柯桉瞪着我,我干笑。

“说到医院我倒想起个笑话。”秦沁忙自告奋勇要求说笑话缓和气氛并顺便帮我们开胃。

“有个私人医院,主办者在取名的时候煞费脑筋,一直都寻不出合适的词,推敲许久才决定了两个字。健仁,健康的健,仁爱的仁,当然就是取的健康仁爱的意思了。”

“废话,长话短说。”迟杭翻白眼,抢走秦沁一筷子菜表示抗议。

秦沁摸摸头,不予计较:“医院有个护士是负责接电话记录预约回答询问之类事情的,每次一接起电话对方就叫‘贱人吗?’。”秦沁做个夸张的鬼脸,示意我们注意“健仁”的谐音。我慢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笑的差点打翻面前的饭盒。“那护士小姐很不满,后来就想了个法子反击。每次一抄起电话就先发制人,抢着在对方没开口之前问‘贱人,你找谁?’”

“还好她没说‘我是贱人,你找谁?’”迟杭感慨一下。

我喷出饭来,赶快手忙脚乱整理床单,把上面的饭粒弄下去:“真够损啊你们。不过迟杭你怎么就能憋住不笑?”我看着和我一样笑的前俯后仰的柯桉。

“昨晚就听过了。”

“耶,秦沁你昨晚就说过了啊?以前在宿舍怎么没听你说起来过?”

“什么啊。”秦沁很不屑,吊着眼睛想,“还不是420成小川那sb说的,那小子昨晚就凭这笑话把旁边医大那护理系的几女生逗得脸上粉都掉光了,他还楞是嘴都没咧一下,一本正经的好象他不是在说笑话一样。”

“昨晚什么时候说的?我错过了。”我在心里惋惜自己冒掉那么精彩的场面,成小川啊,那是跟秦沁一样的活宝,没心没肺到极点的人物。

“还不就是你去洗手间的时候?”秦沁生起气来,“你看见向雷那小子怎么不回来叫哥们一声?哥们帮你出气,就不信我们几人还揍不死他。”

柯桉苦笑:“秦沁你不要再火上加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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