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恩的身体骤然紧绷,猛得睁开眼,云里雾里地捕捉到门口一个高大挺拔的背影,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揉揉眼睛再仔细看,哪还有什么兽人。

除了卡尔那个二货,没有哪个兽人能三更半夜混进非兽人的宿舍里来。

一定是他眼花了。

唐恩伸手捏捏鼻梁,非常羞耻地感觉到被子下面已经潮湿一片,脑袋嗡一下,红的要冒烟。

春=梦了无痕……个屁!

他居然因为一个湿漉漉的吻而缴枪投降了!

唐恩下意识舔了舔唇,甚至有一种刚被吻过一般唇上湿漉漉的错觉,为那超乎想像的真实感而差点忍不住抓狂。

这简直是对他节操的挑衅!是这么多年处男生涯的败笔!

只是如此也就算了,重点是梦里那个混球是武痴啊摔!

被吻的那一刻,捂住眼睛的大手放开,唐恩眼皮一跳,就看到了西德那张近在咫尺的凶巴巴的大脸。

回想着那令人眼红心跳的片段,唐恩绝望地把脸埋进枕头里,就算是做梦捂眼,也敢不敢再专业一点?!

一看就非常不从一而终。

唐恩十分焦虑,甚至感觉身边还有西德灼热的气息,顿时睡意全无,把被子一掀,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家大爷不见了。

不会又跑路了吧?

唐恩一骨碌从床上下来,担心之余还有一丝庆幸,庆幸大爷没看到他的窘态,不然在大爷心目中的辛苦维持的形象可就全毁了,虽然本来也没有多么高大上。

唐恩轻声叫着大爷的名字摸出门,就看见落地窗前面卧着一个银灰色的胖毛团,大爷揣着小手和一边的狼牙草一起仰望星空。

刹那间,唐恩觉得心一下子就变得柔软了。

大爷烦躁地甩甩着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往小狼草茎上抽,琢磨着明天得重出江湖,好好打架!

小狼牙草充分感受到了这前所未有的恶意,整棵草可怜巴巴地抖成了糠筛,四片小叶子摇摇欲坠。

大爷又往叶子里塞了半条小鱼干,将打个巴掌赏个甜枣的教育模式贯彻地淋漓尽致。小狼牙草一边颤抖着一边伸出针齿,愉快地把小鱼干迅速钉住。

唐恩无奈的挤到“秉烛夜谈”的两只中间,把调皮捣蛋的大爷捉过来,将脸埋进柔软又治愈的绒毛里深吸了一口气,轻轻蹭蹭。

他需要冷静一下。

咦,这触感??

唐恩蹭到大爷脖子上红棕色的项圈,整个人都有点蒙,小心翼翼地抬手摸了摸。

这触感!

和梦里摸到西德的腕带非常相似,简直一模一样!

难道刚才他把大爷的脖子当西德的手腕摸了?

唐恩觉得自己几乎都要神经衰弱,被扣着项圈地大爷不舒服地扭了扭脖子,愤怒地糊了唐恩毛茸茸的一巴掌。

第二天,伊莱磨磨蹭蹭地起来一出屋子,就看见一人、一猫、一草,跟约好了似的在落地窗前排成一排,一个个焉了吧唧地无比颓废。

#每天早上起来都看见室友在犯病#

而且看起来蛇精病还会传染。

“早。”唐恩听到脚步声,咔咔咔地转过僵硬的脖子,带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目光十分怨念:“伊莱,我昨晚上做了一个噩梦。”

简直吓死个人了!qaq

大爷撇撇耳朵,目光呆滞地斜了唐恩一眼,张大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伊莱皱着一张包子脸:“你上课快迟到了,卡尔那货说迟早要把你这架报废的僚机给踢出格斗系。”

谁报废了?!不对,谁是僚机?!

唐恩闻言火急火燎地冲出寝室。

伊莱看向同样无精打采的大爷,似笑非笑地问道:“露馅没?”

“……”大爷揣着小手默默地望着伊莱,反正他什么都听不懂,你开心就好。

“下次再给小狼塞小鱼干我就拆穿你!”伊莱冲大爷暴躁地亮了亮爪,转身回屋去拿植物营养液。

一年一度发=情期的到来令校园里充盈着春天的气息,又到了躁动不安的时候。

不只是兽人有发=情期,发=情期作为兽类的特性之一,只要身体里多少有些兽性基因和元素,并且发育成熟,都会或多或少地经历这掉节操的时期。

当然非兽人并不会受到多大的影响,顶多是追求者的数量飙升不止,亚兽人则是在所难免的,根据体内兽性因素的多少而各有不同,有着耳朵尾巴等不完全的部分兽型的偏兽人型亚兽人自然要比偏非兽人型亚兽人要荡漾一些。

要说深受其害的,便是精力过剩的兽人了,特别是单身兽人们,发=情期对于大多数发育成熟的兽人们而言,无异于一场饱受折磨的灾难。

人型和兽型两种形态之间的转换越来越不受控制,脾气也会变得很不稳定,非常浮躁,简直到了一言不合就想揍人的地步,干啥都得先打上一架。

只能靠打架来泻火的单身兽表示特别憋屈。

卡尔便是期中典型的重症患者,才一早上的课就已经把三年级的小土豆挨个给揍晕了一遍,就连唐恩都被非常无辜地抡飞了两次,与还未发育完全的小土豆们一起感受到了来自成兽世界的深深的恶意。

只不过,为啥连他都有些全身发烫,热血上涌?

一定是因为睡眠不足,一定是的……

他才不要在外面胡乱发=情啊摔!

一下课,唐恩手脚发软地蒙头往外冲,觉得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卡尔那张臭脸。

再多来一发,他就可以直接领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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