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可以出演雷剧、有争议的抄袭剧,为什么到你这儿就要拿腔拿调、讲究道德准则和理想主义?
进入一个圈子,就需要遵循它的既定规则,哪怕那项规则是错误的。
如同在一个空旷的马路上过马路,红灯有一百秒,而路口一辆车也没有经过,身边人全都闯着红灯往前走,唯有你傻楞在原地等绿灯亮起。
别人会回头问:“你怎么不走,又没有车。”继而在心里骂你傻逼。
遵循正确规则的人反而会被嘲笑奚落。
认真演戏、认真唱歌、认真对待生活,然而有时候似乎并没有得到认真的回报。
“我以前也拍过一些不想拍的剧,”林渝遥说,“决定要不要接的过程很纠结,拍的过程也很纠结,甚至拍完了还在纠结。”
徐保牧认真听他说话:“然后呢?”
“然后现在回想起来,依然很纠结。”林渝遥说。
“哈哈,”徐保牧笑了,“你这是在给我树立反面例子!”
“我只是想告诉你,现在让你痛苦纠结的事,以后也还会让你痛苦纠结。”
“唉。”徐保牧叹气,“太丧了,你这个讲法。”
驻唱的女歌手换了首节奏欢快激昂的歌在哼唱,酒吧气氛陡然热烈起来。
徐保牧像被打通任督二脉,从桌上直起身板:“你想听什么歌不,我上去solo一首送你。”
林渝遥被他这一惊一乍弄得有点想笑:“摇滚吗?我想想……”
“不是摇滚也行。”徐保牧难得善解人意。
“那随便来一首吧。”
徐保牧猴子般蹦蹦跳跳上台,赶走驻唱小姑娘,自己拿着立麦唱了首粤语歌。
出乎预料,唱的很不错。
徐保牧唱完一首笑眯眯的下台,整个人鲜活的亮丽:“怎么样,我唱的?”
他眉梢扬起,一派年轻人的意气风发。
“好听。”林渝遥夸赞,七分真心三分恭维。
“所以顺应市场潮流我也不是做不到。但总有一天,我要当市场的风向标。”
“嗯,祝你成功。”林渝遥笑道。
“你也是。”徐保牧跟他碰杯,“敬演戏。”
“敬摇滚。”
两个人在酒吧厮混到半夜,徐保牧喝醉后耍酒疯,又闹又跳,林渝遥拉都拉不住。幸好这是江知良的地盘,否则明天一定要上头条新闻。
徐保牧大着舌头在说圈内八卦:“你知道那个那个以清纯著称的女演员吗?年纪不大那个,清纯个屁啊,当时就靠老江上位的……”
“谁靠我上位的?”突然插进一个声音,正大放厥词的徐保牧被人掐住后颈,失了声。
林渝遥尚留着几分清醒,叫道:“江总。”
来人是江知良,估计从哪个名利场上下来,头发喷着发胶,衣着一丝不苟。
“你好。”江知良跟他打招呼。
“你怎么来了?又是kievn那小子跟你报的信?”徐保牧看见江知良,脑子清明了几分。
kievn是这家酒吧的负责人,每每徐保牧在这儿喝多犯浑了,他都会跟江知良通风报信。
“他说你带朋友过来玩儿,我正好在附近办完事,就过来接你回去。”江知良耐心解释。
“几点了?还没喝够呢。”徐保牧说。
“十二点多了,你明天能旷工,小林明天还要工作。”江知良说。
徐保牧看向林渝遥:“你明天要拍戏?”
“有个杂志照要拍,没事。”林渝遥说。
“那还是早点回去吧。”徐保牧说,“我先去上个厕所,等会儿一起走,让老江送你。”
他话音刚落就往洗手间疾奔,林渝遥没来得及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