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风清云淡,杀个人,好象摘朵花一样,信手拈来。
苻云看了他一眼,心想:皇族的人心真是狠毒无比。
他回身对朱姬说:“开炮吧!懒得跟他废话。”也对,皇上都在他的身边,其它人算是哪一根葱呀?
这里战车上大炮发出,阵耳欲聋。
皇上十分惊诧地望着他。
苻云知道他的疑惑,说道:“祥国的大炮都是我造的。”
死里逃生 63
皇上好象吃了一只苍蝇,瞪大了眼睛,连眼角的皱纹也展平了不少。
苻云陪笑道:“我是一个商人,自然要考虑到赚钱的问题。不过,你放心,我做的大炮都是不伤人的。不信你看。”他撩开窗帘,让皇上看外面。
因为车子缓缓向前驶,皇上看到地上身满了一个又一个的人,他们,有些一动不动,有些挣扎着又躺倒在地,还有一些人呻吟着渐渐没有了声响。但是几乎没有看到有人受伤流血。
皇上十分惊诧,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苻云耸一耸肩说:“我用的不是火药,我的是毒药。所有被大炮击中的队伍都会瞬间丧失抵抗的能力。但是,不会有性命的危险,只是晕迷了而已。”
皇上一听,怒道:“你这个混蛋,一味的妇人之仁,只会害你自己。你已经那些人为了你的不杀之恩,而不向你举刀相向吗?”他拍着扶手说道:“那些人只要醒来,必须会向恶鬼一样向你扑过来。只有斩草除根,才是唯一可行的方法。战场之上,岂容这般儿戏!”
苻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不愧是父子。连说出的话都是一模一样的。可是我没有办法杀人!”他望向被他们远远抛在后面的敌军,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这样,兵不血刃不是很好吗?”
皇上久久不能言语,最后冷冷地说道:“你的父亲血洗沙场的时候,也有跟你说过这种妇人之仁吗?”
苻云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是家中最没有用的儿子。家父已经看准我不能成才,所以完全放弃我了。”
“最没有用的儿子吗?”皇上暗自气闷,一味望车窗外。
到了正午,皇上第一次提出来路边的酒家吃饭。苻云也从善如流,牵着他的土豆,在餐厅大快哚颐。
在席间,耳边响起了影卫的短哨声。听到哨声之后皇上好象长舒一口气,才有滋有味的吃起饭来,还不忘给苻云夹菜。
这时,朱姬默默地走到苻云耳边,说道:“皇上的影卫将那五百敌军全部坑杀了。还做得干净利落,连尸体也找不到。”
苻云心中一阵恶寒,看着身边的皇上,让人不寒而栗。他当然不会去质问他为什么那般狠毒。所谓的皇者之道,从来都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但是,他完全丧失了胃口,一点东西也吃不下了。
皇上看出了苻云眼神的变化。他无意去安慰他。当他拿起筷子,伸手想去夹盘中的酸辣豆芽时,苻云按住了他,低声说:“我们走吧!这里不安全。”
很难得土豆变得十分乖巧,不吵不闹,顺从地跟着苻云上了车子。
苻云把私下收好的土豆拿给那里大野猪吃,顺了顺他额着的毛说:“以后会越来越危险,我让人带你回去可好?”
土豆说道:“不好!还是跟着奸/夫你最消魂。”
“等我办完事,再回来接你好不好?”
土豆抬起它大大的头,拱了拱鼻子:“相信我!你会用得着我的!”
苻云也有一丝惊讶,因为这一次土豆一个脏字也没有吐,好象能预知某事似的,执意要和他在一起。
可是,他想仔细了解一下,土豆又恢复平凡,成天跟他说道浑话。
苻云没有和皇上坐在同乘一车,自己舒舒服服地和土豆睡在战车上。原来想好好睡上一觉的,没有想到自己一点也睡不着,一心想到刚才在酒家遇到的事。
很显然是有人下毒。这对于翟商弟子的他来说,还是很轻松就能分辨出来。可是这个下毒的人是不是就是毒死重子渊的那个凶手呢?那么谁是幕后主指,也是皇上所说的赵皇后吗?
另外,同为翟商弟子的小重,为什么没有分辨出来?
他撩开车窗,看着马车一步一步驶向黑暗。夜幕就要降临,车边微弱的落车灯不足又照亮前方的道路。这次秋狩,他们还会遇什么怎么样威胁呢?
临睡前,苻云亲自到皇上的马车上打点一切。皇上十分悠闲的倚在软座上看书。他给皇上奉上汤药,看着他喝下之后,再仔细地切过脉,然后,跪安之后,准备离开。
这时车顶的玻璃块上,有一个阴影轻轻闪过。本来车里就有风扇在转动,一不留意谁都会忽略的。而那两块玻璃是为了让外面的光线能透进来,节省灯烛而作,只有巴掌那么大。
原来病怏怏的皇上,忽然从座位跳起,长剑穿过车顶直刺出去。只听得“啊”的一声,汩汩的鲜血顺着长剑流了下来。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迅雷不及掩耳,苻云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就结束了。
皇上再吹口哨已经无人应答。他长眉深锁。苻云已经知道,他外面所有的影卫已经无声无息的被人杀掉了。
马车停了下来,外面静悄悄地连虫鸣也没有。
苻云感到危险就在他鼻子尖上,他很想看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他刚一伸手,就被皇上制止了。
皇上神色凝重,悄悄地把他拉到身后,长剑当胸挡在门前。
苻云一阵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