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苏丹阿姨和我那天回到家后,触目惊心地看到大爸和小爸正在床上云雨行事,场面激烈,不堪入目。

看到这幕,我惊呆了,愤怒了,绝望了。大爸那顶天立地的男儿形象顿时变得猥琐而虚伪,我根本不敢相信床上那两个精光的男人,其中一个居然是我的爸爸。

我几乎歇斯底里地尖叫出来“啊——”所有人都被我这一声吓醒了。

大爸第一个发现我要跑走,抽出身体,大喊道:“苏丹,把他抓住!”

苏丹阿姨当场就把我抓回来,不让我走。

我哭喊道:“你们都是骗子,放开我!”苏丹阿姨说什么也不放,只顾使眼色给大爸。

大爸慌忙地穿好内裤从床上滚下来,连趴带跪地扑到我跟前,抓住我的手就不放了,哀求道:“安哥拉,请不要走,请听爸爸解释!”

我使出全身力气,手脚并用,撕打着他,要挣开他,一面哭道:“我没有你这样的爸爸,你是骗子,妖怪,恶魔……我不要做你的儿子!你放开我!”

大爸一下崩溃了,放声哭了出来,喊着我:“安哥拉,你这话是要我去死呀!爸爸这么多年在外面风风雨雨,为的是谁?一直不敢倒下,为得又是谁?你怎么……”

我哪里听得进去,一肚子的苦水泼向他:“你装出那副舍身为我的样子干什么?你从小就在对我说谎,说我是从河里捞回来的,好笑。我亲妈变成美人鱼下海了,真好笑。你发誓不再碰女人,更加好笑。原来你为了我是假,爱男人才是真!我不要再听你谎言了,不要再被你欺骗了。”

大爸牢牢抓住我,哭喊道:“安哥拉,你饶爸爸一次,爸爸不能没有你。就这一次好吗?”我反问道:“苏丹阿姨会做菜,会理发,还开的有发廊,那么能干的女人你不要,偏偏要一个男人陪你?我怎么接受你?天下人耻笑你一个还不够,非要把我拉进去你才舒服吗?”

大爸道:“不,我没有这个意思,爸爸保证以后再不会这么荒唐了!”说时,急忙起身,趋至床前把痴傻的小爸一把拉了下床,喝道:“赶紧给我滚!”

小爸回不过神来被他这么一拉,不小心滚到了床下。还没站起来,被大爸一脚踢在了肚上。随即大爸叫他站起来,又呵斥他赶紧滚蛋。小爸闷不做声,忙不迭地穿衣服,乜我一眼大大不满,嘴里嘀咕不停。

大爸见他罗嗦,再补一脚,疾言厉色地叱咤道:“快点滚!以后不要再来了。我不想再见到你!”大爸这是表演给我看。

小爸终于忍不住了,含恨瞪着大爸,准备反驳他,但才说两句就声泪俱下:“男人照样会做菜,即使现在不会,就不能代表一辈子也不会。男人也会剪头,即使现在不会,就不能代表一辈子也不会!人人都能爱,都能嫁,都能娶,为什么偏偏我不能?我也是人,我有男人的全部器官,有人类的全部思想,唯一不同的就是爱了男人,为什么我就要被人看成怪物?我不要名分,不要地位,就只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难道就因为我不是女人,就该死,就该把我的真心统统否定吗?”说到这里,泣不成声。但他强挺并指责大爸道:“东帝汶,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对你怎样吗?是不是我一定要变成女人了,你才能爱我?”当下撕心裂肺地悲哭,喊道:“如果老天既然这么嫌弃我,多我一个,为什么又要把我生下来,受尽天下人取笑!”

我知道这番话是说给我听的,我不想反驳他,没意思。但见大爸左右为难,进退维谷。我就不得不狠心当机立断挺身而出,质问他:“不是叫你变成女人,只是你永远代替不了女人。就像再也找不到可以代替我妈妈的第二个女人一样。我的意思是在中国没有哪个男人把另一个男人娶进家做媳妇儿的,这简直就是笑话。即使我爸爸同意,你也过不了我家奶奶那个门槛,天下人也不能答应。所以,你带给我爸爸的是痛苦,是笑话,是耻辱,而带给我家的则是一场可以预见的悲剧。柏林叔叔,尽管我怎么叫,还是觉得这‘叔叔’更适合你,更尊重你。所以,请你离开!”这番话使他无懈可击,但也确实伤透了他的心。

只见他一脸泪水,看了大爸一眼后,转身去了。而大爸也是泫然泪涕眼睁睁看他走掉,却无能为力。在那刻,我只恨小爸不是女人……

第三十三节

这回,小爸是彻底消失了。刚开始还能在楼梯间偶尔撞上一面,冷冷地招呼一声,随后各自入门不再有话。而碰见大爸则是绕着路走,要么上前,要么退后。大爸也还知趣,尽可能维持现状,将就避让。后来,就再也看不到小爸身影了。听阿曼阿姨说,他学理发去了,连行李也一起带了去,吃住都在那里,估计一时半会儿难再见了。

这个消息对我来说犹如当头一棒,心里酸得很,只怕他是在我上回那话的刺激下才去选择理发行业,真是强人所难,我越发感觉自己是个棒打“鸳鸯”的大恶棍了。于是,我带着这份内疚,打听到了小爸学理发的这家发廊。

那发郎是家小门脸,规模不大,但生意却非常红火。那如流的客源主要来自四周围的住宅小区,经常把那女老板娘和打下手的几个小工忙得团团转。但离我家却很远,步行要穿过数十条马路,还有一座天桥将近半小时才到。由此看来,那小爸真是下了狠心要避开我和大爸了。

回家之后,大爸像往常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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