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进去。大家都是聪明人,再装下去就没意思了。老总于是挥挥手让杨涵之先出去。

不过老总没马上放他走,每天都找杨涵之谈话半个小时,一会儿承诺这个,一会儿要给他家介绍新的项目,看那意思是想拖了。杨涵之也不是省油的灯,老总拖,他就催。结果老总态度反复,比如今天答应放他走了,不到半天的功夫又反悔。这样反复折腾,反而让公司很多人都知道杨涵之要走了。

杨涵之要走这件事影响很大,公司连续走了三个重要中高层,闹得底下人心浮动。有人猜公司资金链出了问题,有人猜管理层发生了矛盾,有人抱怨公司管理弊端……

最后连投资人都惊动了。

杨涵之在公司里任劳任怨那么久,他的能力和人品所有人有目共睹。这年头人不缺,大学生也不缺,唯独人才急缺。

投资人们少不得给杨涵之打电话,承诺给他涨工资,把他下放当经理。但事情症结不在这儿,杨涵之做事一向干脆利落,双方合作的基础是不坑,这个基础一旦有了裂痕,就很难修复了

后来顾楚回来调节,也不知道那货和老板说了什么,老板这才放人。

只是顾楚这人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前脚刚劝老总放手,后脚就赶回国,笑嘻嘻地对杨涵之说:“涵之,走,哥哥带你去看上海的花花世界!”

杨涵之果断拒绝:“不。”

顾楚捧起心口,楚楚可怜:“死鬼,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杨涵之鸡皮疙瘩都快掉下来了:“我有竞业禁止的协议。”

“那是神马?不重要好吗!”

杨涵之拿扫把清扫一地的鸡皮疙瘩,面无表情:“我的人脉都在这里。”

顾楚浮夸的表演玩不下去了,突然之间没了笑容。他沉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来,抽出一根递给杨涵之。把烟叼在嘴里,先给杨涵之点上,最后才给自己点火。

顾楚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长长吐出烟雾。白色的烟雾缭绕,尼古丁的气味在他们的鼻尖四散开来。

顾楚问:“我有车有房人帅没病,你到底看不上我哪点了?”

杨涵之笑了笑:“你不能每天晚上八点陪我在家一起吃饭。”

顾楚怒气冲冲地走了。

杨涵之终于办理了离职手续,他抱着一箱子杂物,离开这个工作了好几年的地方。他站在马路边上的时候忍不住回头,只见几十米高的大楼,外墙的玻璃在阳光之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辉。

杨涵之心里头忽然有些空荡荡的。

成了失业男青年,杨涵之一点儿都不着急。他花了几整天的时间用来整理电脑里的文档,然后在家里打扫卫生,收拾出很多不要的旧物,拿去邮局捐给贫困山区的小孩。

有事情折腾的时候还好,如今事情都折腾好了,那种空落的心情再一次席卷了他。他过去的生活节奏太快了,突然停了下来,反而让他无所适从。

奈何桥上一壶酒吐槽说:亲爱的,快去找个小受,有了受你就不孤独了。

可他上哪儿找人爱?杨涵之有些沮丧。

总不能一直无所事事,于是他只好每天花大把大把的时间在码字上。

杨涵之已经很久没有日更了,他离职的这段时间里竟然每天至少更六千,一大群读者感动得泪眼汪汪,大呼大大好萌。自然也有看不顺眼他的,新的一波黑粉到他文下刷负,掐他这纯爱这种低俗祸害青少年的心理健康。

杨涵之绝对是无聊了,他竟然默默围观文下的粉丝和黑粉掐架围观得不亦乐乎。

阿和那个小逗比也被炸出来:

阿和说:天惹!大大你最近在线的时间好多!保持日更神马的太甜!

杨涵之心情很好,笑了笑:嗯。

可惜这样的日子没闲下半个月,杨涵之先后接到好几家猎头的电话。不过他都以自己还在竞业禁止期推脱了,目前就算不工作,靠稿费也能让他生活得很滋润。

一个同他关系不错的哥们找他出来喝酒,对方也当过一段时间助理,一年前被下放做分公司的市场总监,圈子里的名声很响。

这哥们一去酒吧,开门见山:“嗨,兄弟,咱公司缺一个市场部经理,来不来?”

杨涵之端起酒杯,鲜红的鸡尾酒在迷离闪烁的彩光下折射刺眼的光芒。他轻轻摇晃酒杯,过了很久才微笑摇摇头:“我还在竞业禁止期。”

哥们一怔,随即恍然大悟。他失笑地拍拍自己脑袋,说:“瞧瞧我,真是糊涂了!让你做市场部经理岂不是大材小用?这样吧,我们公司明年在m市开分公司,别的不敢保证,至少是总监的级别!”

杨涵之摇晃酒杯,眼睛认认真真地盯着玻璃杯。他看得很出神,仿佛没有听到对方刚刚说什么。

那哥们愣愣地看了杨涵之好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他猛地拍了杨涵之一把,说:“你这混蛋……还学会待价而沽了,啊?”

杨涵之笑而不语。

隔了几天,杨涵之在他家附近报了一个培训班。他特意买了一辆山地自行车,每天晚上背着画板骑车去培训班学画画。杨涵之很久以前就想练练书法学画个画,但一直没时间。他自从工作以后,整个人都变得很浮躁,所以想学这玩意儿,让心静下来。

不过杨涵之这个人没什么艺术细胞,这件事曾被顾楚恶狠狠地嘲笑过。他每天都背着画板坐在最后一排认真画画,老师上课他也特别认真地做笔记,但培训课的老师每次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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