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个揖赔不是,才打消了小元把他丢院子里冻上几天没吃没喝的念头。

秦灿心里明白,其实县衙里的这几个都是关心自己的,只是很多时候,自己心里的那道坎是要自己跨过去的,谁也帮不了。

其实玉娘死的时候,他从阿二身上就明白了这一点——对于一些人来说,生死就像一道坎,跨过去了便就过了,而对于另一部分人来说,生死却好似九重天,一阶一阶,要走上几乎一辈子。

只是不知道,颜璟的死对于自己来说,究竟是一道坎,还是望不见尽头的九重天……

***

「叫县太爷出来!]

「赶紧叫那个和妖怪混在一起的狗官出来给个说法!]

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传了过来,秦灿放下布巾,换了官服走了出去,就见县衙门口围了一些人,都是镇长的家眷还有其他一些镇上的百姓,而镇长则躺在地上的一张草席上,手上脸上有皮肤溃烂的迹象,显然也是碰了黑水而染了那种怪病。

他的人早已不是那天见到的那般健朗,呼吸间喉咙像是夹着什么,发出「哧哧]的像是拉动风箱的声音。

一见秦灿出来,镇长的家眷就更加激动了。

「狗官,你把那妖孽的余党藏在哪里了?]

秦灿微一皱眉:「什么妖孽?]

「不要装蒜!我们打死了那个妖孽,但现在依然祸乱横行,现在我爹都这样了,显然那个妖孽不是一个,他一定还有余党!因为我们打死了他,所以他的余党来报复我们了!]

秦灿垂着的手捏了捏,牙齿「喀喀]地紧咬了一下,而后道:「你们无凭无据私下授刑、暴乱行凶,本官还没治你们的罪,休要再生乱事!]

「什么无凭无据?那个妖孽不怕那种黑水就是最好的证据,快点把你窝藏的余党叫出来!]

见秦灿站着不动,旁边又有人道:「说不定县衙里头就是个妖窝,不然那妖孽怎么会和他混在一起,怎么会为了护他而杀人?我们进去搜,把妖孽的余党都搜出来!]

「对!进去搜!]

秦灿手臂一层:「谁敢上前?!]

这一喝,倒是把那些人给暂时喝住了,他们你看我、我看你,都拿不定主意。

这时躺在草席上的老镇长用力咳了两下之后,艰难抬手,指向县衙的方向,眼睛瞪成铜铃,像是看到什么让他极为惊恐的东西:「颜……颜……]

镇长的儿子操起一把铁耙窜了起来:「大家不要怕,我们都杀了一个妖孽,还怕他其他的余党?]

一呼之下立时百应,秦灿一见他们都操上家伙要冲上来,心里不由也发怵,但硬是强撑住脸上表情:「今天本县是绝对不会让你们进到县衙里胡作非为的,除非——除非从本县的尸体上过!]

背后县衙的大门打开,里面一众人走了出来,小元也拿着飞镖站在那里,看着下面的人,似在克制心里的怒气:「你们不分青红皂白打死了我们三当家,这笔帐还没有和你们算,今日你们要是敢强闯县衙,别怪姑奶奶我不念邻里旧情对你们不客气!]

「大家上啊!反正横竖一死,不如拖上几个妖孽赔命!]

——煽动之下,群情激愤,但是面前这些都是平民百姓,如果能动手,颜璟那天是绝对不会死在这些人手里,他只是不想伤害普通人,刚才小元虽然放下了狠话,但情况摆到了自己的面前,还是会有犹豫。

镇长的家眷和其他一些人,被这么一煽动,操着农具就冲了上来。阿大他们脸色一变,虽然知道这些百姓因为恐惧而丧失理智,但却不知竟然连官府的地方也敢闯,眼看他们气势汹汹,唯恐真的伤了秦灿,忙要上去将秦灿拉开。

就在那些人要冲撞到秦灿的时候,秦灿身前的地面突然裂开几道缝隙,接着一股股黑色腥臭的黏液喷了出来,将秦灿和底下暴动的百姓给分成两边。

有人躲闪不及被溅了一些在身上:「嗷嗷]叫着冲到一旁脱下衣服,捧起地上的雪代替水往身上抹。

众人都惊呆了,就连秦灿也不例外,这几股喷出的黑水就像是要保护他一般,让那些百姓都不敢上前,本来还激动着的那些人,一见此情状,个个脸上的惊恐多过愤慨,有几个甚至吓得都摔掉了手里的东西。

那些喷溅而起的黑水停了下来,两边人都没有动作,底下的百姓惊愣之后回过神来。

老镇长的儿子指着秦灿道:「你还说县衙里没有藏着那妖孽的余党,你倒是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种东西会阻止我们进到县衙里?]

秦灿自己都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本知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县衙——今天是绝对不会让你进的!]

镇长的儿子似乎不相信这事真有这么邪门,端着手里的家伙,一点点向着秦灿走了过去想要试探下,是否真的是县衙里的妖孽余党在帮助秦灿。

当他的脚再次落在刚才那个地方的时候,周围人似乎都屏住了呼吸,而这一次什么都没有发生。

镇长的儿子静在那里不动,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发生刚才那样的状况,便松了一口气:「故弄玄虚!]便招手让后面的人不用怕,尽管跟上来。

但就在后面的人刚要挪动脚步上来的时候,秦灿突然感觉自己脚下的地面有轻微的震动,像是有什么要破土而出一般,连他都觉得似乎有些不妥,便往后退了两步,脚才刚站定,就听「轰]的一声巨响,眼前顷刻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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