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欢爱让怀中的小人儿筋疲力尽地睡了,苏平轩却睡不着,他没有开灯,也没有抽烟,只是揽着安之安静地躺着。
思绪飞到一年前,那一夜,是欧阳23岁的生日。
苏平轩将祖传的玉坠挂到欧阳脖子上的时候,他也是那样的惊喜。但他只是高兴了那么一下子,笑容就消失了,可就是那一个微笑,让苏平轩牢牢地记在了心里。欧阳啊,你为什么不能像这个孩子一样回应我呢,如果你对我稍微热情一点,如果你不是那么冷淡我,我的心里是谁也不会有的啊!
苏平轩又想到床下面压着的那个碎掉的玉坠,亲手摔碎那个玉坠,亲手摔碎淡而坚贞的感情后,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没舍得扔掉那些碎玉。也许,在心里,他一直等着欧阳回来吧......
"轩......轩......"呢喃的梦呓让苏平轩的心里起了小小的波澜。这小家伙在梦里还在叫我呢,是不是没喂饱他啊。在安之的脸上印了一吻,苏平轩的心思不由自主地转到了安之身上。
这小东西也跟了我几个月了,倔头倔脑的,要说心里丝毫没有他也不现实,毕竟和欧阳只是清水之交,而这个小东西却奉献了全部。可是,我什么都无法给你,除了钱以外。希望你的目的如初见时那么单纯,只是要钱,千万别向我奢望什么感情。我的感情是只属于欧阳的,你......一点也要不到。
安之好像感应到苏平轩的决绝似的,拧起眉毛轻声呻吟起来:"痛......"
"欧阳,怎么了?"苏平轩觉得自己好像一只鸵鸟,明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不是欧阳,却要用这个拙劣的理由来继续和他的关系。
"轩,我......我肚子疼......"原本红润的小脸变得有些苍白,湿粘的冷汗不断地渗出来。
"怎么会肚子疼的?"
"我起不来,我想吐......"
苏平轩急忙拿了痰盂来,安之吐得一塌糊涂。
让他漱了口,苏平轩有些担忧地抚摸着安之的头:"舒服点了吗?要不要去医院?"
"我......我不想动,我想躺一会儿......"安之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手却朝身上抓去。
"安之,你在抓什么?"
眼见着几下抓下去,嫩嫩的皮肤上就渗出血来,苏平轩急忙按住了他的手。
"我好痒......疼......"安之胡乱挣扎着,还是不住地往身上抓。
"别抓,乖,我带你去医院。"随便抓件衣服穿了,苏平轩没有反应到自己情急之中叫的是谁的名字。
将安之送到医院的时候,他的身上已经出满了红色的小疹,胸口、后背,连大腿上都被疹子覆盖了。
医生看了看,说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因为安之是过敏体质,还问安之吃过些什么。
"海鲜吧......我小时候好像也有一次这样过敏的。"
"你吃海鲜会过敏的么?为什么不告诉我?"苏平轩有些责备地问。
安之没有回答,等大夫出去了,他才小声说:"我怕你不开心嘛,也没想过这么严重。唉......我本来也没什么机会吃海鲜的,还以为这次赚到了呢......"
"你说的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苏平轩觉得一阵心疼,他将安之抱在怀里,轻轻地摸着他的头发。
安之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抱的是谁吗?刚才冲出口中的那句安之让已经死心的安之又升起了一丝希望,如果欧阳不回来,如果他们继续这样斯守,会不会有一天,这个男人冲口而出的名字会是安之而不是欧阳呢?幸福的错觉让安之一阵晕眩,他将头深深地埋入了那个男人的怀中。
自从那次过敏事件之后,苏平轩似乎不再执拗地让安之扮演欧阳了。日子便顺其自然地往下过,感情就在平淡的日子里不断地积累。白天,安之会去附近的学校教小孩子学琴学歌,晚上便与苏平轩相拥而眠。
幸福的形状像小猫的尾巴,它可以看得见,却无法抓住。在梦中,苏平轩也曾呼唤过安之的名字,虽然安之知道,自己永远无法逾越欧阳,但是听到那低沉性感的声音在呼唤自己,他的心已经醉了。
真心地喜欢一个人可能没什么道理。就那么陶醉在他的声音和温情中了,每一天可以和心里喜欢的那个人同桌而食,同床而眠,安之简直要被这小小的幸福迷住了。
小小的幸福像大海,平静的表面下波涛暗涌。
新年前夕,安之在扫房的时候发现了床下的一个手帕包,他打开手帕,发现是一堆碎玉,这是什么哦,他一阵好奇,就将碎玉放在了桌子上。几个做家政的工人临出门的时候见桌子上有一包碎东西,就问安之有垃圾要怎么处理,安之随口答应道:"扔了吧。"等他出来才发现那包碎玉已经被那几个工人捎走了,他心里有点遗憾,但也就没再想了。
晚上,苏平轩回到家,安之快乐地投进他的怀里:"轩,你回来了,你看,我把咱家收拾得干净吧?"
苏平轩的情绪有些低落,他好像强打起精神:"还好。"
忙了一天的安之本来想得到苏平轩的赞赏,没想到却只有一句不冷不热的还好,他有点沮丧,从苏平轩的怀里挣脱出来,苏平轩也没有拉他。
两个人安静地吃了一顿饭,安之没说话,苏平轩也心事重重地闷头吃饭。往日,安之如果特意做了什么好吃的东西苏平轩会着意夸奖他,今天,面对安之精心准备的晚餐,苏平轩竟只字未提。
晚上,安之洗好澡却发现苏平轩坐在床头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