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皇後主子可得记得,越打到後头,您就要叫得越惨,虽然咱几个奴才是一条心的,可毕竟隔墙有耳,不能让别人抓到话柄说奴才几个偏著皇後,倒叫奴才们活不成了。」
这几个太监果然是有心思的,一面打了人可以交差,一面又彷佛是站在楚熙然这边偏帮著他,若日後楚熙然再得势,也断不会去为难他们,说不定还会有赏赐。
楚熙然心里头明白,不过对他来说倒是好事,自是点头许下,负责行刑的几个太监这才敢动手。
谁知刚打了五杖,就听得宫门外传来一声「皇上驾到」!
掌刑的几个太监面面相觑,待听到第二声「皇上驾到」後,慌忙放下手里的笞杖,纷纷跪了下来,只有楚熙然,依旧漫不经心地趴在刑凳上。
不一会儿,贺兰若明踩著一双镶了金丝的小羊皮靴走近,一身扑鼻的花粉味叫楚熙然微微皱眉,不悦地别过脸去。
贺兰若明来到楚熙然跟前,问著一边的行刑太监道:「打几杖了?」
「回皇上,刚五杖。」行刑的太监连忙回答。
「难怪还没见著血,继续吧。」贺兰若明退後几步,「给朕拿张凳子来,朕要在这好好数著。」
楚熙然听到这话终於转头看向贺兰若明,只听他对小顺子道:「去,把屋里最结实的那张凳子给皇上搬来,顺便再给皇上泡杯茶,让他好好看戏!」
「都这个时候你还有心说笑?皇後啊皇後,就算你身子再硬朗,这五十杖下去也该去了你半条命,你就不想求饶吗?只要你愿意让出後位,朕一定好好重新待你。」
「让出後位?那皇上是想让谁来坐这後位呢?向阿朵吗?」楚熙然嘴角噙著笑,眼神里一片冰冷,「我楚熙然在战场上御敌无数,死都不怕,还会怕这区区五十杖?笑话!」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当真以为朕要不了你的命?」
「看来皇上是真的忘了,你给我白玉龙凤鸡心佩的时候可是说过,这玉佩是能动用军队的。」
「你想造反?」
「若皇上要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苗女谋害自己亲封的皇後,你认为朝堂上的大臣会怎麽想?何况天承向来是帝後一齐治国,皇後的权力也不仅仅只是在後宫,臣妾有责任辅佐皇上!所以,只得劳烦皇上回去告诉向阿朵,这天承的後位她当不起!」
「你身在长门宫,已不过是个废後!」
「废後?皇上又说笑了,臣妾只是移居长门宫,天承的皇後还是我楚熙然!」
贺兰若明此刻已气得脸色发青,可又拿楚熙然无可奈何,正如楚熙然所言,若真要了他的命,那大臣们定会联名上奏处置向阿朵,到时别说立阿朵为後了,就是要保她性命都难,唯有让楚熙然自己让位,才会有一丝可能。
可楚熙然又是这般倔强,明明消失了几年,怎麽回宫後却死霸著後位不放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