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半边饭桌是这样的。
另一头,与着筠豆这边的情况成了鲜明的对比的,向伯赏独自低头坐着,也不理面前侍从们摆上的饭菜,耳边听着自家阿爸阿么与那个抢回来的‘夫郎’亲热的嬉戏,放在桌下的双手越握越紧。
原本以为见到自己这般萎靡不振,连坐都不敢靠近筠豆的样子,自家阿么定会疑惑不舍的询问的,那时他就可以将这筠豆早上的一连串恶行说出来!
随后在自家阿么不舍难过的时候,爱妻心切的阿爸便定会将那筠豆赶出自己家,运气好些说不准还会把那筠豆关起来再交由自己好好处置,谁知??谁知竟会是这番摸样!!
自己这番样子不仅没人理会,原本最为疼爱自己的阿么竟还拉着那该死的家伙的手与他兮兮调笑!自家阿爸也是根本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也就是说????他!丞相府唯一的少爷!被他的双亲!丞相夫妇给完全——无视了!!
向伯赏的拳头越握越紧,呼吸也越发的粗重急促起来,耳边不断传来的嬉笑声终是让向伯赏的怒火到达了顶点,于是乎,不在沉默中爆发便在沉默中灭亡!
怒到极致的向伯赏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了身,随后抬起了一直低着满面怒火的脸,大吼一声后,伸出了手,身子随着手左右的挥动,挥落了桌上原本装着精致早食的盘子与碗。
不顾桌上筠豆与丞相夫妇三人的惊诧,发狠的一脚将着桌子踢翻,正好压倒了来不及躲避的筠豆的脚。
向伯赏扬着下巴斜眼看着被砸的哭泣不已的筠豆,与不停责怪着自己的向承泽,还有那无措安慰着筠豆的祁月儿,眼神冰冷“这,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场,你给我记住了!”
随后又将目光转向用着仿佛不认识自己一般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双亲“从今天开始,我离家出走了!自此刻起!我!向伯赏!与你们再无任何关系!”说罢,不理会在身后呼喊的祁月儿等人,潇洒的向着门外走去。
二子一直陪着劝着向伯赏走到了丞相府门口“少爷,您怎地发了这么大的火啊,消消气啊,犯不着离家出走又断绝关系的啊,快回去跟两位主家的道个歉,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向伯赏愤怒的甩开了二子的手“我凭什么要道歉!要道歉那也该是他们给我道歉!我又什么都没做错!是他们!他们帮着个外人来欺负我!你看到了没有啊!”
“少爷!”二子重又一把拉住了向伯赏的手“那毕竟是您的双亲,便是有再大的错那也生了您养了您啊!您就别再说气话了好吗?快跟我回去吧,别闹了”
“谁闹了!我是认真的!”向伯赏用力的推开了二子“告诉你!除非他们来跟我道歉再好生的教训一顿那个死小子!不然!这辈子我都不会再踏进这个家一步!”向伯赏说的傲气。
二子还想再劝,身后一人先一步说了话“二子!够了!让他走!走了就别再回来!你也不再是丞相家的少爷!”
向伯赏望着板着脸走出来的向承泽,原本愤怒的感觉中突地又多出了些委屈“走就走!你以为我稀罕!二子!我们走!”说着转过身便踏出了大门。
走了两步却没有听到往常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二子的脚步声,只有那大门渐渐关上时的笨重的吱呀声。
向伯赏有些个疑惑的转过头,想要叫二子快一些,随后便见到二子坚定的站在那渐渐关起的大门内,无奈的看着他“少爷,那二子可能就不能陪在您身边了,二子是丞相府的人,这么多年,感谢您的照顾了,请容小的再喊您一声,少爷吧”话音刚落,大门便完全的合上了。
向伯赏愣愣的站在大门前,听着四处传来的窃语嘲笑声,因着身上没钱,连饭都吃不了,加上没有了这丞相府少爷的身份,那些原本的朋友们没有人愿意再理他,听到的都是讽刺的语言,那些被他压迫过的人们也开始向他报仇,不论是用言语还是行动。
最终,无家可归的他住在了破庙里,整日以向他人乞讨为生,被人打或是被抢走食物更是加成便饭,然后饥寒交迫加上不断的毒打辱骂,终是让原本□的身体垮了,得了重病,没钱医治,无人照料,随后????孤单的死在了破庙里,成了连尸体都无人收容埋葬的孤魂野鬼。
向伯赏一惊,猛地摇着头,不成!越想越可怕了!不要在乱想了不要在乱想了!
原本聊得开心的祁月儿与筠豆等人被向伯赏那大力摇晃着头的动作吸引了注意,筠豆皱着眉头看着那打扰了他与祁月儿愉悦的聊天的罪魁祸首。
祁月儿颇为疑惑看着无察觉依旧猛力摇晃着头的向伯赏“伯赏,你怎么了?突地摇什么头?慢点,仔细摇掉了”
向承泽严厉的皱着眉“大早上不好好吃饭乱折腾什么!再这样以后还是不要来吃了!倒了别人的胃口!”
向伯赏这才停住了动作,身子一僵,随即抱起了面前的碗“没什么,呜呜,没什么”快速的扒着饭,筷子飞快的在盘子上与嘴中飞舞着。
既然不能来硬的,那我就将你们的饭菜都吃光!让你们没得吃!总会让你们知道点厉害!如是想着,向伯赏吃的更是猛烈,猛地被呛住了也不停下来,接过祁月儿递来的汤水喝下后继续。
祁月儿欣慰的看着吃的如此欢畅的向伯赏,不时的给向伯赏添些东西,向承泽也停下了动作,却没有谴责向伯赏写什么,反而转过身让着下人去厨房再弄些东西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