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怪兽并不是因为他们而死,至少当时勇者还乐于和那尿壶里的法师吵架,并没有如他先前所说要往一个方向钻洞而出,那么,很显然,他有必要去探究一下造成它死亡的原因。

“贝尔!”反应过来的吉尔多跌跌撞撞的超过正在稳步向前的骑士,在深雪中尽量迅速的往前移动着。

“贝尔!贝尔!贝尔!”吉尔多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奔过去,涅加尔跟在他后面,他身后是影魇,三太子,以及拽着三太子尾巴的西蒙。

然后,吉尔多的喊声消失了。涅加尔越过蛤蟆的前肢,一把锋利而冰冷的钢刃就抵在了他的喉头——

“双手举高。跪下。”

他一动不动的看着对方。面前是一名穿着狮鹫兵盔甲,有着红色头发的女性兽人,铅灰色的眼睛像这暴风雪云一般充满压迫感。纪律铸就了她钢铁一般的意志,祖先的血液却给了她充满野性的爆发力。

“我没有恶意。”涅加尔举起双手,但并没有跪下。

“这不由你说了算。我乃魔王军马尔库斯护卫部队的狮鹫骑师,现在即按法令逮捕你。”刀尖又抵得深了一些,“跪下!否则以拒捕论处!”

涅加尔抬了一下脖子,退开了一点,瞟了一眼扑倒在雪地上的神官以及蹲在一边的狮鹫:“就像那边的情况一样?”

对方没有回答他,持剑就要执法,涅加尔手指握住剑刃,侧身躲开,然后踹了对方腹部一脚。这位女士就这样仰着朝后跌去。

如果这就是全部过程,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惜的是,在涅加尔躲开的同时,随着一声战马嘶鸣,勇者也被甩过蛤蟆的前肢,以一个不怎么完美的抛物线朝着这边的地面跌落过来。

好死不死的是,勇者最终下落的轨道,与这位持剑女骑师相重合了。涅加尔当然不是故意的,这只能说是一个愉快的巧合罢了。

于是在勇者由“我去——!!!”变成“卧槽——!!!!”的暴喝声中,女骑士的剑穿过了他的身体,就像一根竹签凑巧的穿到一个落下的肉丸一般,之后,他手脚夸张的摆动了一阵,最后不再动弹。

红发女显然被这可怕的巧合吓了一大跳,以至于一时间被这具从天而降从活人突变成死人的尸体压住不动。涅加尔等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不对头。

他冲上去拽住剑身,把西蒙从女兽人身上拉起来,后者摇摇晃晃了一会儿,才站住,十分不满的抱怨“这样很痛你有点同情心行不行!”,涅加尔没理他,转过头去看女兽人,这时她已经被压得陷进了雪地里,脸色苍白,呼吸急促而细密,似乎马上就要断气的样子。

涅加尔跪到他身旁,掏出匕首,割断她胸甲与背甲相连的皮链,拉开她的胸甲,对方才像是喘过气来一般,深呼吸了几下。

“谢谢。”女兽人恢复过来之后,从雪坑里站起来,重新试着把盔甲穿好,可惜天寒地冻,手指不灵活,最终只能放弃。

“如果不是在雪地里,刚才那一下,足够要你的命了。”被捆住手脚,跪在狮鹫翅膀下的精灵法师探出脑袋来——涅加尔甚至看不出他待在那里究竟是在乖乖伏法还是借着狮鹫的羽翼躲避风雪。

“就是!这可是一剑穿心!高危动作!要不是叔叔我练过,这会儿已经完蛋了!”勇者一边说着,一边握住剑柄,把剑从自己身体里抽出来。

被刺中的伤口流了一些血——至少足够把衣服浸透,不知道是天气的问题还是心理因素,他的脸色看上去确实有点不好。

涅加尔又看了一眼女兽人,尽管已经失去武器和盔甲,她依然流露出想要逮捕他们的意思。这可有点糟糕。涅加尔看得出这是一个好人,可惜的是好人从来不是救世主手上存活与否的判定标准,更何况刚才那一剑穿心……

“呐,大妹子。”勇者已经把剑整个抽了出来,看上去似乎真的比较痛的样子,他倒抽了两口冷气,才接着说,“你是不是掉了剑?”

“是金剑呢,还是银剑呢,还是我的这把巨剑?”说完他甚至还朝着对方飞了个眼神。

“……唔……放下武器!!”女兽人紧锁眉头,“依照法令,你们都被捕了!”

“谁?……我?”勇者不服气的挥了挥手里的剑,“明明是你一剑刺中我,怎么被捕的还是我啊?再说不念米兰达法令就逮捕真的没问题吗?”

“放下武器!把手举起来!”女兽人重复着命令。

说实话涅加尔都有点佩服她的勇气了,面对一个刚刚被一剑穿心还能谈笑风生的怪物,还坚持要实施逮捕,这位士兵实在应该为此而获得勋章。

“好,好,知道了……”勇者懒散的回答着,把剑插到雪地上,举起双手示意,“我没什么攻击意图你不要紧张……对了话说妹子你结婚了吗,结了也没关系,把别人变成牛头人这种事我向来是很热衷的……”

就在他啰啰嗦嗦的向对方打听私人问题的时候,狮鹫兵已经非常麻利的把他给捆上了,当然,涅加尔也不例外——看明白勇者的行动倾向之后,他也就顺水推舟不再抗拒。

因为风太大,不利于狮鹫飞行,女骑师选择了徒步下山,必须说这是一个非常正确又无比幸运的决定——否则非得要了狮鹫的命不可。

勇者下山的方法则比其他人更简单粗暴,他是直接滚下去的,当然,这并不是他自愿的,也不是由于涅加尔有意要为难他,完全是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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