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你看人的眼光尚有待提高。那个徐情是个商业间谍,专门潜在各个财团商社里窃取商业情报,然後卖给他的雇主。他的外号叫银鼠,人如其名,是个非常狡猾的人,他每次得手後所分得的佣金,俊,是你绝对想像不到的天文数字,他跟殷飞扬之所以会认识我不说你也该想到了吧?不过这次徐情居然会失手,而殷飞扬居然也没有找他麻烦,反而在他被雇主追截时救了他,并替他解决了所有的事,殷飞扬为此应该破费了不少吧,所以所谓的报恩应该就是指这件事了。”
“啊……”周俊被郑绍棠的发言彻底震懵。
那看起来明明是斯斯文文的一个人……
“俊,那个徐情身手很好,恐怕身上还有命案,这件事取消吧,你要是不放心,我就再另外替你想办法。”
“可是……”
“没有可是,那样的人太危险,他会做什麽很难想象的到,俊,我不想你去触他的逆鳞,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再去担心殷飞扬,连徐情那样的人他都能罩得住,你还有什麽好担心的?”
“噢……”知道郑绍棠是为了他好,周俊乖乖地应了一声,他放下电话之後,才想起约了殷飞扬的事。
那个徐情不仅不斯文,居然还是个危险分子,难怪郑绍棠不要他多管闲事了,不过今天已约了殷飞扬,看看约定的时间快到了,也不好临时取消,算了,就去一趟吧。
周俊坐的士来到殷飞扬的公司,他下了车之後,又打通郑绍棠的手机。
“嗯,那个……我在殷飞扬公司这边,晚上可能要晚点回去……”这段时间,郑先生是没叫了,可是棠棠两个字他也叫不出口,所以就变成了“那个”。
“好啊,什麽时候回来?我去接你好了。”对方那自然的应答好像是接丈夫回家的妻子。
“不用了,殷飞扬很健谈的,说不准时间。”
“那到时打我电话好了,反正我呆在家里也没事,兜风顺便接你回家。”
“不用这麽麻烦……”
说著话就看到殷飞扬从公司里走了出来,周俊忙向他摇摇手,然後对郑绍棠道:“我坐的士回去……”
话音未落,只见一辆小卡车从角落里突然冲了出来,猛地停在殷飞扬身旁,随著吱的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几个大汉跳将出来,将殷飞扬拉扯著便往车里拽,殷飞扬哪里肯就范,挥动著拳头跟那些人奋力厮打在一起。
周俊见状惊叫道:“棠棠,你不说计划取消了吗?怎麽会突然来这麽多人……”
郑绍棠的语气一沈。“俊,出了什麽事?”
“不知道,好像有人要对殷飞扬不利……”周俊边说著边向公司那边跑去。
这片地带有些偏僻,现在周围连一个行人都没有,周俊不知道该怎麽办,他只想尽快过去帮殷飞扬脱离险境。
手机里传来郑绍棠惊慌的声音。“俊,不要过去!出了什麽事?告诉我!俊,听我说,不要!……”
周俊已关了电话,飞身跑到卡车前,冲那帮人叫道:“大白天的你们在干什麽?”
殷飞扬好像已被打晕,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周俊正要上前扶他,却听到有人哼了一声。“居然有管闲事的。”跟著後脑一震,便陷入一片黑暗。
周俊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已身在一个阴暗的大仓库的角落处,四周堆满了一个个集装箱大小破碎的棉线包,看来这里是哪个工厂废弃的仓库。
後脑还在隐隐作痛,那一下子打得还真没含糊,他动动身子,发现手臂手腕连同腿弯处都被反绑著,嘴巴也用胶带给封住,殷飞扬倒在他身边,也被反绑个结实,蜷在那里好像还没有醒。
周俊用腿碰碰他,却不见对方有反应,正想再用力踢他,忽听不远处有人说道:“老大,你说那人真的值那麽多钱吗?”
由於那些高大的破布袋摞放在周围,周俊根本看不到是谁在外面,却听另一个人粗声粗气地道:“这家夥是总经理,怎麽不值?”
这声音周俊记得,是说他管闲事的那个。
“那另外一个半路冒出来的怎麽办?”
“什麽怎麽办?不管钱到没到手,全都撕了,反正这些有钱人都怕死,不敢报警。”
“如果要得太多的话,说不定对方拿不出来,还是一样会报警。”这是个很尖锐的声音,让周俊的心跟著一抖。
当然听明白了对方说的是撕票的意思,不管他们收不收到钱,他和殷飞扬都难逃一死。
当时只是一时冲动才跑过去的,郑绍棠那焦急的呼唤声似乎还在耳边回响,他那时肯定已经知道事情不对头,所以才极力阻止自己过去。
如果听棠棠的话……
周俊十分懊悔自己的冲动,当时与其冲上去质问,倒不如直接打电话报警来的干脆,面对这些凶神恶煞般的劫匪,他根本就什麽忙都帮不上。
现在棠棠不知道他在哪里,不知会急成什麽样子……
危急时刻,不知觉中棠棠两个字又很自然地叫出了口。
又过了一会儿,身旁的殷飞扬动了动,跟著睁开眼睛,他看到坐在一边的周俊,忙挣扎著坐了起来。
远处的几个人听到响动,马上奔了过来,为首一个是个五大三粗的络腮胡子,他走到两人面前,抬腿踢了殷飞扬一脚骂道:“你不是很有钱吗,怎麽你家里人到现在还没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