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可能会和其他种族一样渐渐衰败。菲西利斯不相信以安斯艾尔的聪明看不出这一点。

只要一想到自己会被软禁,然后无限制地提供神力,菲西利斯原本无神的双眸更为空洞。

他宁愿自己死去。他期望自己死去。

可他掌管的是死亡,和……新生。

这是他为什么成为最后活下来的神明的原因,也是他麻木地活到今天的源头。

菲西利斯拒绝去想那种可能,他也想要阻止那种可能的发生,所以他选定了安斯艾尔。

只是中途出现了变故,比如这次的疫病,比如大祭司。

“城中的疫病已经得到了控制,这是最后一个重病病人。”

菲西利斯轻声说道,用神识轻轻一扫就清楚了情况。他看见远处的大祭司放下身段,对那个患病的小孩笑得温和,在阳光下好像是天使一般。他看见身旁安斯艾尔注视着大祭司的专注目光。

胸膛中有什么呼啸而过,菲西利斯似乎听见有谁在耳畔哀鸣,这种深沉的情绪甚至感染了他,让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透露出了几分不快。

安斯艾尔用眼角余光注意到斗篷下微抿的薄唇,他微微侧身,挡住了菲西利斯看向大祭司的目光:“我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

菲西利斯淡淡看他一眼,压住莫名翻腾的情绪,转身离开。他一点也不喜欢被情绪控制的感觉,也许,他该离安斯艾尔远一点。

安静离开的背影竟让安斯艾尔一瞬间产生了要追上去的冲动,但也只是一瞬间。回神后安斯艾尔为自己奇怪的心绪,周身的冰寒更重,只有在看向黑发祭司时,才会柔和一点。

“殿下,”侍卫长走过来,行了一礼,“王上召见您。”

菲西利斯哪里都没有去,他现在最喜欢待的地方,是图书馆。虽然这些书他都记了下来,但是记住并不代表理解。

菲西利斯越来越喜欢在书中找到的片刻安宁,沉浸其中的他能够忽视一切,包括越来越剧痛叫嚣着极限的灵体和窗外层层包围的侍卫。

负责监视菲西利斯的侍卫之一眨了眨眼,才发现那个穿着黑斗篷的人依旧翻阅着书籍,是他看错了,刚才居然看见那个人的身影消失了一瞬间。

直到有人传唤,菲西利斯才恍然地放下书籍,走出图书馆。不知道是不是其他人的错觉,斗篷阴影下露出的优美下巴好像更加苍白了。

不是错觉。

菲西利斯凝视自己半透明的指尖,有些迟疑。今天显形的时间有些长了,他在犹豫要不要听从侍卫的传唤去正殿见安斯艾尔,他不想让其他人看见一个人突然消失。

时间容不得多少考虑,菲西利斯不着痕迹地避开等的不耐烦的侍卫推搡过来的手,向前走去。他的灵体是显形了没错,但是依旧是灵体,除了死物,所有东西都会穿过。斗篷除外,它是菲西利斯问安斯艾尔要的,是实物。

“走快点,别让殿下久等!”

侍卫无礼的语气让菲西利斯眉头微皱,等到了大殿后,他更是意识到了这种无礼不仅仅限于一个侍卫。准确地说,天族上下,包括大祭司和安斯艾尔,没有一个天族真正尊重地对过他。

想通了这点的菲西利斯双眸沉了沉,猩红的光芒一闪而过。他默然听着安斯艾尔介绍着他身边王上派来的真正的教导者,感受着那位教导者颔首之中眼底的蔑视,心火烧得更旺。

菲西利斯直接无视了教导者伸过来的手,脚也没有向前走一步,站在原地冷淡的开口:“安斯艾尔,我有话和你说。”

安斯艾尔皱了皱眉,深觉被下了面子的教导者更是开口斥道:“放肆!殿下的名谓是你能叫的?!”

大殿之内静默几秒,菲西利斯看着安斯艾尔静声漠然不语,忽而笑了,尾音淡漠嘲弄的声线勾了勾安斯艾尔的耳朵,他的心猛地一跳。

安斯艾尔看向十米开外的银发男子,他看不清男子阴影中的神色,直觉性地撑起身子站起来,向对方走去。他不清楚自己要干什么,只是下意识地要捉住什么,来抑制灵魂深处闪过的未知恐慌。

“你说得对,我不该叫他名字。”菲西利斯嗓音中什么也没有,只是勾起的嘴角闪过了一丝失望和讥讽,“因为他并不需要我做什么,而只有我以为我和他的地位是平等的,是互惠互利的,真是可笑!”这个交易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安斯艾尔只是忌惮他,只是防备他,只是监视他。

只有他自己傻傻的以为,自己的每一分努力都是有用的,每次偷偷出去学习自己并不喜欢的东西是值得的。却没有想过,活过了两世的安斯艾尔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些,不过是乐意看他出丑罢了。

这让菲西利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同时心中又开始控制心绪的莫名悲哀情绪让他更是暴躁,脱口的语速更是快了些——

☆、164.只属于王的神明(四)

“我们伟大的安斯艾尔殿下,既然并不需要我这位教导者,那么我又何必, 再待在这里,碍你们的眼呢?”嘲讽而冷漠的声音流转在大殿之中, 与此同时,在话音落下的最后一刻, 菲西利斯的身影刹那虚化, 消失。

已经走到菲西利斯身前, 猛地伸手却没有抓住任何东西的安斯艾尔瞳孔骤缩, 背对着所有人, 喉咙里差点脱口而出的“别走”被他死死地压回胸腔内。

安斯艾尔咬紧牙关,愤怒忌惮和难以名状的惊慌在他的心中翻腾旋转。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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