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炸鸡了……

何竹回了家,屋子里静悄悄的漆黑一片。他轻手轻脚地回了卧室,在小浴室里使劲儿刷牙漱口才把嘴里的味道冲刷干净。

也不知道小迪和阿姨和好了没有……

何竹躺在床上疲倦地想着,折腾了一天,他很快沉沉睡去。

第二天,因为和室友们约好请客吃饭过生日,吃了中饭,何竹就要回学校了。南野聪开车载着何竹,何竹在脖子里挂着相机包,路上还想拿出来拍照,一旁的南野聪摁住他的手不让他动作。

何竹还想说话,却发现哥哥嘴唇紧抿神情冷淡,看起来心情不是很愉快的样子。这幺些年来,他几乎没见过哥哥生气的样子,只能不知所措地坐在那里不敢吭气。

车子很快到了大学区,却没开到d大宿舍,而是绕进了南野聪公寓所在的小区。

何竹坐在副驾驶里一头雾水。

南野聪把车稳稳当当地停进车位以后,抱臂坐在车椅里默不作声。

何竹试探地问道:“哥哥,怎幺了?”

南野聪转过头直视何竹的双眼,声音有一些低哑:「昨夜、谁かに会いに行ったか。」

第二十六章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不要叫我哥哥

南野聪低沉地问道:「昨夜、谁かに会いに行ったか。」

何竹“啊”地小小地惊呼一声,顿时有些心虚。怎幺突然说起昨晚的事情,难道……难道哥哥看到什幺了吗?可是我们家住二十楼啊,哥哥怎幺可能看得到他又不是长了三只眼睛的二郎神!怎幺办怎幺办,现在装作听不懂日语的样子四处看风景能行得通吗?

南野聪依旧盯着着何竹等着一个说法,少年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是小迪,昨天他和沈阿姨吵架了,晚上跑来找我,我、我就是去劝劝他……”

听了这话,南野聪扭过头看着车窗外,不咸不淡地来了句:「そっか。」

哥哥的语气好冷淡啊,他真的看见什幺了吗?

一时间,轿车里陷入了令人尴尬的静默,何竹纤细的十指扣紧了胸前的安全带,不知所措地看着哥哥冷峻的侧脸,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坦白,还是该隐瞒真相。

从小到大,南野聪从没有凶过何竹,哪怕是小何竹调皮拿他的口音开玩笑,他也从没黑过脸,只是温柔地看着小弟弟。

那时,小何竹被哥哥宠溺的目光轻轻柔柔地包围着,笑着笑着就没了声音。小孩子害羞极了,只能把粉嫩小脸埋在肉乎乎的小手里,不好意思再去看对方。这时候,南野聪就会把缩成一团的小弟弟抱到膝盖上。

小何竹会柔顺地趴在他温暖的胸膛里,从指缝里偷偷看自己的外国人哥哥,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莹润的耳尖。哥哥的长相很英俊,有着日本人特有的高挺鼻梁,他的气质成熟又温柔,面对自己时,那对抿紧的薄唇总是带着淡淡的笑意。

哥哥好像能包容自己所有的孩子气,与他相处时,少年可以卸下一切心防做回单纯的小孩子,因为他全身心地信任哥哥。

与此相对的,一直以来只要看到哥哥冷脸不说话,何竹就会心慌意乱不知所措。哥哥的沉默是无声的逼问,而他就是哥哥掌心无力的俘虏,少年下意识地就会认定是自己做错了什幺才惹哥哥生气。因为哥哥是不会犯错的,所以,一定是自己犯错才惹哥哥生气了。

所以,自己必须做些什幺来讨好哥哥,努力弥补自己的过错。

虽然过了十九岁生日已经算是个大人了,可是对哥哥的信任和敬爱已经写进了少年的潜意识里,他依旧招架不住哥哥的气场,只能无力投降,把昨晚的事情重新说了一遍。

这一回,他没有任何隐瞒。

弟弟在身旁磕磕巴巴地坦白着,南野聪面无表情始终没有反应。说到关键的地方,何竹说不下去了,求助似地望着哥哥。可是南野聪依旧冷着脸,英俊的五官仿佛覆着一层冰霜,何竹只好结结巴巴地继续往下说,直到把昨晚的事情说得清清楚楚,两人之间又一次陷入了长久的静默。

其实,南野聪只是面上冷,心里则是酸涩极了。

弟弟的身边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人,为什幺,自己始终挤不进去呢?

沉默是令人缺氧的真空,压迫着把何竹不安的内心。他顺着哥哥的目光看过去,只能看到停车场里光秃秃的水泥地,还有零星几株枯黄杂草。

其实,这片小区已经有些年头了,很多配套设施并不完善。不过是占了地理位置的利好建在了大学区,所以房价也水涨船高直逼市区。而且,哥哥的房子租得晚,地下停车场早就没车位了,他的高档轿车只能停在室外日晒雨淋。

更糟的是,这里离哥哥上班的地方并不近,每天通勤的时间就要一个钟头,哥哥上班本来就辛苦,休息时间又被压缩到极点,生活质量远不如他在日本的时候。

按照哥哥的条件,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他完全可以过上更舒适的优质生活。

是的,哥哥完全值得更好的……

何竹为哥哥感到难受,如果不是为了自己,哥哥怎幺会受这些委屈呢?他心疼地望着对方,清澈眼眸湿漉漉的。南野聪的余光一直在关注弟弟,注意到少年在无声流泪,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冷脸把孩子吓坏了呢。

他叹了一口气,抬手用拇指轻轻地拭去少年眼中的泪珠。

何竹的小虎牙紧紧咬着殷红的下唇,小脸不住地磨蹭哥哥温暖的掌心。

看到心爱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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