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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安重一处宇智波家族投资的僻静私人病院里，名为“鼬”的孩子在一族的期盼下，乘着夏日的潮湿夜风，在群群萤火虫绕飞好似星辰点灯般的夜晚，平安降生。

度过了观察期后，美琴和鼬母子回到城内西之丸的大宅里，族人已经等不及来恭贺了。身体素质非常好的美琴也不谈什么闭门不见客的忌讳，每天把鼬抱着笑盈盈地在前厅见人。

“叫‘鼬’是吗……”泉奈看着小小一团的婴儿，递上了礼物，“这是从铁之国进来的好玉石雕的勾玉，前几天试了一下还能储存查克拉呢。这就当是给鼬的初次见面礼好了。”

“泉奈大人费心了。”美琴谢过泉奈，顺便把勾玉吊坠系在了鼬的襁褓上。

“哪里的事。鼬很可爱讨人欢喜呀……对了，上次富岳跟我们讨论名字的时候，说了好久サスケ（sasuke）的名字，还犹豫着到底写成‘佐之介’、‘佐助’、‘佐右介’、‘佐祐’哪个，怎么转过头来变成‘イタチ（itachi）’了？”

“嘛……サスケ这个名字被我否决了，总感觉……感觉这个名字有点过时。不过富岳君是真的喜欢这个名字，大概……我们的第二个孩子会叫这个名字吧。”

“イタチ最后定下来写成什么？”

“写成‘鼬’。”美琴倒了点水杯里的水在手指上，在桌上用水痕写下了“鼬”这个字。

泉奈倒是有点惊讶：“哦？我还以为是‘井立’、‘伊達’这样的名字。”

“传说鼬是有灵性的动物，不会走过别人走过的旧路。我希望未来有一条崭新的路途等着小鼬，所以决定了是这个名字。”美琴望着怀中的鼬满含着母亲的深重爱意。

“无论你今后想怎样走，我都一直深爱着你……”

自亡者世界归来的鼬，阻止了秽土转生之术，看着面前佐助越来越模糊的身影，最后闭上了眼微笑。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解脱感。打算做的事情、要托付的事情、去世前还未来得及说出的请求宽恕与爱，借助秽土转生总算是完成了，了却了心愿。

——未来……佐助能成长成可靠的大人吧。听说死后完成心愿的人能够成佛，但是，我这样满手血污的罪人……不，已经足够了。

鼬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秽土转生之术停止，一切归于尘土。

前尘往事，无论是轻如鸿毛的琐碎回忆，还是重如千钧的爱意与仇恨，在黄泉的净土上都归于尘埃。

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的鼬再次从混沌中渐渐醒来。

——这是……怎么回事？

一直跟处在沉睡边缘的状态一样，什么都看不见一片黑暗，也感受不到身体，偶尔集中精力能够听见一些声音。

“再见啦小鼬，半个月之后妈妈就回来了。”

“你这样跟他说，他也听不懂嘛……”

“我觉得他能听懂。快，富岳，也给小鼬说‘再见’。”

“……那鼬，半个月后见了。”

“你这样对儿子太严肃了！杏，小鼬就麻烦你了。”

稍微推测一番，鼬得出了令人震惊的结论，自己是再次成为了婴孩，再次成为了富岳和美琴的孩子。

——真是够了！饶过我吧……这样黑暗的人生，还要再来一次吗。命运把我千疮百孔的将死灵魂再次束缚于婴孩的身体，到底是想要怎样？对我的捉弄还不够吗？

囿于幼小脆弱身体中的鼬无计可施，整日清醒的时间也不多。不过随着身体的成长，眼睛能看见的视野越来越大，周围人的声音越来越多，他也发现了这个世界有令他感到怪异的不同。

首先，经常风尘仆仆回来的美琴和富岳没来得及取下来的护额是云影村的标志。不是木叶村的吗？好好看看，确实父母没有穿着木叶制式的上忍绿马甲，而是普通的没有什么地域特色的黑色机动服。

而且，自己印象中并没有“杏”这位一直照顾了自己快一年多的保姆。鼬的印象中一直都是母亲亲自照顾的自己，美琴是结婚之后是从正规上忍编制里面退了出来的，但是现在父母只是每半个月回来几天，然后又去云影村工作了。鼬发现所在的根本不是原来木叶的房子，而是在非常宽阔的宅院里，当杏抱着自己出去到处转悠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所在于一座名为安重的山城里，在一座以团扇状的家纹为饰、宇智波为名的巍峨城池中。

随着鼬的渐渐长大，杏也慢慢带他经常走出富岳和美琴的院子玩了。平日白天留在城里的族人并不是很多，大多数都出去工作了，主要是小孩子和老人家留在屋子里。鼬从大人们口中很少听见有关于任务、战斗之类的事情，这可和他记忆里所知的即将爆发的第三次忍界大战的前兆时间不符。就像……大家都生活在忘却了斗争的理想乡里。

和平——这在从前的宇智波一族里是绝不会有的空气。

“啊！”突然一道黑影擦过了杏身边，杏反射性地惊叫了一声，眼中一勾玉一闪而逝，被吓到了的样子。

“又旅！！！！”一道橙红色的流光跟着黑影闪了过去，“我的青花鱼！！！！”

鼬不是被突然闪现的影子惊到的，而是被刚才闪过去的这两股深重的查克拉气息给震颤到了。曾在“晓”参与了尾兽追捕计划的鼬，非常熟悉这种查克拉的气息，无疑这是尾兽的查克拉。

“啊……真是的，九喇嘛大人和又旅大人又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