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么?”韩湛远看了桌上另一碗羹,笑着问睚眦。

“这可是我的!”周其佩毫不客气的一把揽了那碗莲子羹过去,稀里哗啦的大口吃了起来。没几下,一碗羹就见了底。

“其佩……”韩湛远皱了皱眉头,但是旋即又笑了起来:“其佩,我记得你可是最不爱吃这些个甜羹了。”

“这……”周其佩一下子红了脸,嘴上硬着道:“其实偶尔喝喝……也挺不错的。”

韩湛远不以为意,顺了顺睚眦背上的毛,抬头对周其佩道:“后天便可入宁安城了,其佩,我看咱们今晚需得好好商议一番。”

周其佩点点头:“好,我也正有此意。我看这次皇上不仅将彻查粮饷之事交由你做,更是直接暗中任命你为副将,其中考量观察之意更甚一些。”

韩湛远笑道:“不愧是其佩,一语中的。”说着,拍了拍睚眦的小脑袋道:“小牙,我和其佩还有事要议,今晚你便早些睡罢。”

睚眦不满的用小爪子挠了挠韩湛远的胸前,韩湛远只是笑着揉了揉睚眦的脑袋,并没有吃睚眦这招可怜兮兮。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睚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屋外的梆子已经响过了三声,韩湛远依然没有回来。

想到周其佩临走对自己那个得意洋洋的笑,睚眦就恨不得扑上去把他的衣服抓成碎渣渣。

不能再等了,不能再忍了,尽快、马上、现在就必须恢复成人形!睚眦一手拈诀,准备化作自己人类模样。

“吱呀”房门却在这个时候不紧不慢的开了,一个轻得不能再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小牙,睡了没?”微凉的指尖抚上额头,带着夜色般温柔的沉水香。

睚眦满腔的热血像是突然被浇上了一桶冰水,“滋——”的灭了。

第二十一章

宁安,历来为兵家重地,也是当朝对外的第一道防线。城墙高筑,水源充足,易守难攻。

二年前瓦剌兵倾巢五万余人来袭时,因为主帅的判断失误而使援兵未发,致使城中人手不足。守将率城内五千兵士浴血奋战,但终寡不敌众,战至城中弓箭全尽所有士兵尽亡,而沦陷瓦剌军之手。

睚眦对于这凡间琐事自是不关心,只是一路上听韩湛远和周其佩两人絮叨多了,也渐渐明白宁安城的现状。

城中汉族百姓地位几近奴隶,瓦剌士兵可以随意买卖百姓。若是路上看见汉人不顺眼,即使杀了那人也只需赔偿二十两银子。再加上战术地位的重要性,因此韩湛远的首要打算,就是收复这宁安城。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宁安城果真名副其实,铜墙铁壁高不可攀。若不是当初双方人数悬殊以一敌百,否则寻常情况下是断断无法攻下的。

韩湛远抱着睚眦,和周其佩并肩站在宁安城下,望着来来往往出入城的人们。

“看起来进城的以商贾居多啊,嘿嘿,我的预测还是蛮准的吧。”周其佩双手抱肘,歪着脑袋看着一队正在排队等候入城的商人,心情甚好。

睚眦趴在韩湛远怀中,阴恻恻抬眼看了周其佩一眼,心中开始不怀好意的偷笑。

“宁安虽然水源食物充足,但是日常用品大多还是得依靠对外买卖。”韩湛远远望城门,双眼微眯:“但是我们想要扮作商人,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周其佩有点儿激动,急巴巴的问道。

嘿嘿,我就知道。睚眦蹭了蹭韩湛远的胸口,换了个姿势继续打盹儿。

“因为宁安戒严严格,出入的商贾大多是熟商,像我们这种新面孔,或许还会被当做奸细抓进去。”韩湛远淡淡道。

那厢韩湛远的话音未落,周其佩就哀嚎一声:“那,那我在前面镇子上买的布匹,都,都没用了?”

韩湛远揉了揉太阳穴,无奈道:“我哪知道你出去办事就是自作主张的买布匹?只当做是你又和这小东西犯别扭了出去转转。”

周其佩又是一声哀嚎:“我的一百两银子!那可都是上好的布料!”

“周大人,你尚书府反正向来不缺银子,就甭在本侯面前哭穷了。”韩湛远半分同情心也无,一门儿心思都放在研究门口往来商队上。

睚眦觉得天气真好,真呀么真个儿好。

“有了。”就当周其佩倚着那株歪脖子老树悲痛欲绝地快睡着的时候,韩湛远不咸不淡的来了这么一句。

“有什么了?”周其佩一下子跳了起来。

“有进城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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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其佩那一车布料总算没有白费,而是作为混入商队的交换条件,给了一队布匹贩子。

“果真是无商不奸!”周其佩一脸悲愤:“一百两银子,都够我买下他整个儿车队了!!!”

睚眦被韩湛远藏在怀里,此时正探了半个头出来幸灾乐祸。却被周其佩一眼看见,当即就像抓住

了万恶之源罪魁祸首,开始忿忿转移攻击对象。

要不是这小东西故意日夜不分的和自己的青衣小侯爷赖在一起,没准儿这几天早就能和湛远同卧

一榻了。有几次想趁着聊正事太晚抵足而眠,竟然都被这小家伙从外面溜进来,一骨碌窜上自个

儿的小侯爷怀里撒娇打滚扒爪子,坏了自己的好事。一次是从门缝,一次是从窗沿,还有一次,见门窗都被自己关得死死,竟然不怕死的直接从屋顶掀了瓦片跳下来。

周其佩觉得,面前这毛茸茸的小东西,就是天降煞星。

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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