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明深深地凝视着魏东流,又侧头小心滴瞅了瞅对面座位上的人,一对母女正在热闹而兴奋地聊着天,似乎没人注意他们,这才侧过身体,尽量挡住坐在内侧的魏东流,不缓不急地说:“我说过的,我是值得你信任的人,所以,我绝不对你撒谎。不过,这件事实在是说来话长,而且,先头我打电话的时候你想必也听见了一些,你知道,我儿子在h市被人拐走,我现在想不了别的事情,一脑子都是要怎么找回我儿子,怎么有心情给你说那件事情呢?而且,那件事太过离奇,这里人多口杂地,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所以……你放心,只要我儿子的事情一安定下来,我就把所有的真相都原原本本都告诉你。”
魏东流闷闷不乐地说:“那好吧,不过……”魏东流郁闷地吐出一口气,小声地说:“怎么感觉像是被你拐上贼船了呢?”
秦月明想了想,说:“飞机上人多,不好说话,等会儿下了飞机我给你透露个大概,行了吧?哎,你就这样想嘛,反正你都被我拐上贼船了,既来之,则安之。”
魏东流眉头蹙成一个深深的结,盯着秦月明看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说:“好吧,反正都被你拐上贼船了,就暂且信你一回。不过,等到了h市,你的事情也弄得七七八八的时候,你一定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诚实地告诉我。”
秦月明说:“一言为定。”说完,秦月明伸手拿起前面座位的口袋里的航空杂志,看了起来,看这架势就是不愿意深谈的意思。
魏东流才飞了十多个小时过来,这又折腾了大半天也累了,尽管心里有着诸多的疑团,一来对方不愿意说,二来也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所以最后他便合上眼睛,头一歪就睡着了。
在他睡着以后,秦月明侧过头来,几乎是不错眼珠子地盯着他看,前尘往事历历在目,看得秦月明的眼睛里泛起了水光,暗暗地在心里下了决心,你想要知道,我就全部告诉你,这一次,我们来共同面对吧。
大约一个半小时之后,秦月明将魏东流推醒,小声地说:“醒醒,咱们到了。”
魏东流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转头看四周的旅客们都在起身往行李架上拿皮箱,秦月明也从座位上站直了身体,抬高了上臂,正用力地想要把他自己那个旅行袋取下来,可是,旅行袋的下面还被另一个旅客塞了个装着各种土特产的纸袋子,秦月明的动作幅度有些大,带得那个纸袋也往下落,同时,因为纸袋未封口,袋里的东西先落了出来,什么云片糕之类的,惊得秦月明忙蹲下身去捡。
魏东流也想起来帮他捡,一抬头,却看见袋子里还有一个体积庞大的金华火腿,先头被别的土特产堵住还没掉出来,现在,袋口松了,眼看着要往秦月明的头上砸去。魏东流情急之下半伸直身体,想要帮他挡开,见来势太猛,空间太窄,又施展不开臂力,只得使劲拉了他一把,试图帮他避开,不然,这一下真要砸在脸上,只怕脸都要砸青了。
因为经济舱空间仄狭,秦月明被这么猛地一拉,他立脚不稳,身子一晃,不知怎么地就跌倒在魏东流的腿上,同时,温热的嘴唇轻轻地擦过魏东流的脸颊。
两人都呆了一秒,保持那个姿势对视着。
那个纸袋的主人忙赶了过来,将自己的东西装好,抱歉地说:“对不起啊,没砸着你吧,幸亏你的……嘿嘿嘿……男友,反应敏捷。”
周围的人都纷纷投来好奇或者八卦的目光,秦月明慌忙红着脸从魏东流的腿上站起来,拿了旅行袋,两人逃也似地下了飞机。
魏东流的行李因为太大只了,没法像秦月明那样随身携带,而是办了托运,秦月明陪着魏东流去取行李,两人站在传送带附近等着,因为刚才的事情,彼此都有些尴尬。只是,秦月明心里装着昊昊的事情,实在是没心情去解释或是说些什么。
出了机场,已经是深夜十点多钟了,魏东流拉着他那跨越了大洋彼岸的大皮箱,跟着秦月明打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开往秦妈妈在电话里说的派出所。
此时,已经是夜晚九点多钟了,魏东流拉着大皮箱,跟着秦月明打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开往秦妈妈电话里说的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只见秦妈妈就坐在值班室内,对着一个拿着笔写什么文件的民警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一边说还一边抹着眼泪,秦月明忙三步并作两步赶过去,说:“妈,我来了。”
秦妈妈像见到救星一样,紧紧地拉着秦月明的手,一脸老泪纵横,像祥林嫂一般不停地自责着:“早知道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昊昊就叫坏人抱走,我买什么糖啊?真是越来越糊涂了,妈妈对不起你啊……”
秦月明尽管心里真有些怪妈妈行事不妥,但是,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再责怪妈妈也是于事无补,反而叫她心里越发难过和自责,何必呢?秦月明柔声说:“行了,妈,你先歇一会儿,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我。我先去向民警同志了解一下情况。”
此时,秦妈妈已经看见秦月明进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一位年轻俊朗的男子,要在平时,她早就好奇地拉着儿子问长问短了,这会儿心里难受,并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将一肚子怨气转移,恨恨地说:“你总算想起来你还有个儿子呢?一抛就是六七年,看把我家月明都煎熬成什么样子?”
魏东流讶异地睁大了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