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明烺的父亲明光文从位子上退下来之后,他就再不过问明家的事,带着妻子温玉秀世界各地的四处旅游去了,再加上明烺不顾他的反对执意要和季晨离结婚,明光文心里有气,连她的婚礼都没参加就直接走的,这不,昨天才从澳洲回来,一回来屁股都还没坐热,就见明艳板着脸回家,一声不吭地进了祠堂,直挺挺就跪下去,连声招呼都不带打的。

温玉秀当年生明艳的时候有点难产,经历了一番波折才生出来的小女儿,又不指望她来继承家业,从来都是捧在手心里娇惯着,别说体罚,小时候就是一句重话都没对明艳说过。

按理说知道母亲回来了,明艳的正常反应应该是拉着温玉秀的胳膊问她又给自己带了什么礼物,澳洲好不好玩,下次要带她一起去之类的,可明艳回来之后不仅没到她跟前来腻歪,反而没声没响地跑到祠堂里去跪着了,温玉秀大惊之下赶紧跑到祠堂去问小女儿发生了什么,明艳低头垂眼,被温玉秀问烦了才道:“你去问姐去。”

温玉秀一听又忙着打电话给自己的大女儿,谁知电话是关机状态,大女儿一直到早晨六七点钟才回家。

温玉秀怕明艳跪一晚上跪出什么毛病,在她身边好劝歹劝,可明艳是个犟脾气,卯上劲儿了,就当温玉秀的话是耳旁风,愣是一动不动跪了一夜,直到明烺回来吃早饭她还在跪着。

“阿烺,艳儿她从小身体不好,万一跪出病来……”

明烺手上正在翻今早刚送过来的晨报,哗啦翻过一页,没听到温玉秀的劝说似的。

自己生的骨肉,温玉秀深知大女儿的个性,她从小就有主见,又是按着继承人的标准培养成人的,决定了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眼看着在明烺这里劝不动,温玉秀转头,求救似的对自己的丈夫使眼色,只见他也在翻报纸,只不过明烺看的是财经版,明光文看的是社会版,真不愧是父女俩,低头看报纸的姿势一模一样,连翻动报纸的频率都分毫不差。

“咳咳!”温玉秀干咳两声意图唤起丈夫的注意,可明光文没听见似的,纹丝不动,温玉秀急了,只好捅了明光文一下。

明光文从老花镜后面瞟了温玉秀一眼,又翻过一页报纸,哼道:“现在你女儿是一家之主,家里的事她说了算,我管不了。”他还在为明烺结婚的事怄气,说完又瞪了明朗一眼。

明烺对明光文带着怒气的视线无动于衷,喝完被子里的最后一口牛奶,擦擦嘴站起来,“我吃饱了,爸妈慢吃。”

“阿烺!你妹妹还跪着呢!”温玉秀着急地想追出去,被明光文叫住,“她们都是成年人了,自己会解决的,再说明烺不是不讲理的人,你就别瞎操心了。”

“我是瞎操心么?”温玉秀一听他这话就不乐意了,“艳儿从小身体就弱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要真出了事我跟你们父女俩没完!”

明光文一脸莫名其妙,“关我什么事?”

温玉秀拉着脸把明光文面前吃了一半的早餐收去了厨房,“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不知道心疼!”

“秀秀!我还没吃完呢!”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明光文:“……”

老爷子心里委屈,可老爷子不说。

明烺踏进祠堂的门槛,只见明艳还在祖宗牌位跟前跪着,她跪了一夜,背已经软踏踏地弯下去,屁股也坐在了小腿上,脑袋有气无力地斜搭着肩膀,明烺走到她面前的时候才发现她的眼睛闭着,大概是这个姿势睡觉很不好受,她甚至还打起了小鼾。

明烺用膝盖顶了明艳的后背一下子,明艳没有防备,身子猛地一歪,好在反应机敏,两只手掌撑住了地板,这才没有摔在地上。

“姐?”明艳揉了揉睡眼,又老实巴交地在蒲团上跪正,“你怎么来了?”

明烺站在她身边,低着眼看她,“你知错了么?”

“知错了。”明艳最识时务,再说这事也是她这个当小姑子的做的不地道,垂下头闷声认错:“是我不好,姐把嫂子交到我手上,我没有好好的保护她,还联合外人来欺负她,嫂子是我的自家人,我以后一定好好照顾她,决不让任何人伤害她……”

明艳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己这个只大一岁的姐姐,她小时候母亲溺爱,父亲公司的事务甚忙,于是都是明烺在管教她,所以她对明烺从来都带着些敬畏,知道自己的姐姐是真生气了,认起错来也格外诚恳。

明烺看着自己的亲妹妹,也不知除了让她跪一晚之外还要再如何处罚她,归根结底,季晨离受到这样的欺负,都是明烺自己的错。

如果不是明烺自己对季晨离轻视,如果不是明烺的不闻不问,季晨离是明烺合法的伴侣,明家的半个主子,怎么会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被欺负成那样都没人敢出来替她说句话。

那些常年混迹娱乐圈的人最会识人眼色,但凡明烺对季晨离稍微有点重视,他们都不敢放肆,说到底,都是她自己的错,季晨离也好明艳也好,明烺只是在用自己的错误惩罚别人而已。

明艳良好的认错态度让明烺再说不出什么话来,姐妹俩一站一跪,都陷入沉默之中。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管家进来了,在明烺的耳边道:“小姐,韩小姐带着谢小姐来了。”

明烺点头,“让她们去偏厅等我。”

管家走后,明烺对明艳道:“对长嫂不敬,你自己掂量着领家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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