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因为我不是您亲生的。”

老太太作势打他一下,嗔道:“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朋友和父母能一样吗?”

“哎,浩哥,你父母知道你是同志有没有厥过去?”贺景瑞送走张奶奶以后就跑去找程浩取经——据说程浩家是承认他和阿敏的关系,回家过年都带着阿敏的。

“自从我混社团,我爸妈的心脏就比较强大,没厥过去。”

贺景瑞就想,自己是个惹祸精,贺成功的心脏应该也比较强大。

“不过,”程浩想了想又说:“开始的时候他们不准阿敏进家门。我不能委屈阿敏,所以就天天去负荆请罪。”

“你怎么负荆请罪?”

“每天去家里跪着,让老头子抽。妈的,那段时间老子都快被抽成狗了。”

贺景瑞心虚地咽了一口吐沫,仔细回想贺成功揍他的情形。

他爹打他打得不如贺景辉打得多,但每次绝对让他记忆深刻,光想想就皮疼,一、两次还可以坚持,天天挨打……瞄瞄程浩石头似的肌肉,又瞄瞄自己的——只有形状没有质感,估计抗不住严刑拷打。

程浩的经验似乎不适合自己。

他正胡乱琢磨着,小鞋匠一脸便秘样儿回来了。

原来他小弟过两天到城里上学,全家一起送他来顺便看望沈清源。

这本来是日程上的事,贺景瑞觉得没什么,但沈清源一张俊脸都拧成包子了。

“来就来呗,看把你愁的。我们现在有钱,招待得起。”贺景瑞安慰他说。

沈清源看他一眼,叹一口气,又看他一眼,又叹一口气……

“你有话直说,这是什么表情?”贺景瑞被他看得,一颗心提到嗓门儿,生怕出什么意外。

沈清源吞吞吐吐地说:“我……就是我们的事,我暂时要瞒着他们……你不知道我姐那人眼毒又是大嘴巴……我怕她看出来……”

他绕山绕水说了一通,贺景瑞终于明白他的意思是要自己搬出去住几天,在沈家人面前保持适当距离。

这房子是贺景瑞的,刚装修好还没住热乎就要让房主搬出去,沈清源觉得很对不住爱人,可他也没办法,毕竟他俩都还没做好出柜的准备。

贺景瑞完全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转过来还劝他:“他们来的时候我回家住,正好陪陪我爸。这种事也值得你犯愁?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吓我一跳。”

沈清源环住他的脖子,靠着他的肩膀轻声说:“我觉得太委屈你了。”

刮了刮他的鼻头,贺景瑞笑道:“和你在一起,我受的委屈多了。”

沈清源仰起头想说话,被他用手指按在唇上,从他嘴里吐出暖暖的一串气流似的句子:“可为了你,我受再多委屈都甘愿。”

沈清源闭上眼,安静地享受他充满热力的唇的碰触,像被暖流吹得飘起来似的。

他听到自己发自肺腑的声音:“谢谢你,景瑞。”

沈家人到的时候,贺景瑞以哥们兼合伙人的身份去火车站迎接。

沈清源的继父和母亲都是地道的农民,脸上全是沧桑劳苦的痕迹。特别是眼盲的沈母,看轮廓就知道年轻时候是大美人,但如今看上去就像古稀的老人,其实她还没满六十。继父钟大富比较严肃,话很少,眼里全是怕人算计的警觉,对贺景瑞只是点了点头,并不多话,但贺景瑞感觉得到他一直在偷偷打量自己。

至于沈清源的姐姐、姐夫和小弟倒都是灵秀人儿,特别是姐夫张永靖,据说在城里读过中专,毕业后到县里开店小有身家。对沈、贺都很客气,见面就递烟,很自来熟。

贺景瑞计划开店的时候,从他哥那里淘了一辆七成新的别克商务车,那天特地开去接人。

沈大姐钟秀芳一看那车眼里顿时冒出光来,坐上车的时候就问贺景瑞车是多少钱买的。贺景瑞根据行情随便报个价,沈大姐和她男人交换了个眼色,然后捅了捅小弟钟秀林,冲他直努嘴。

钟秀林看了一眼开车的贺景瑞,没出声,把头扭到一边看风景。见小弟不开窍,她只得自己主动,和张永靖你一言我一语热情地同贺景瑞聊天。

他们的小动作没逃过沈清源的眼睛。

小鞋匠一路上咬着唇在心底生闷气,觉得大姐太势力太丢脸了。

等来到他们的新店时,沈家人都震惊了。连钟大富都惊喜交加地多看了沈清源几眼,难得开口问了房子的情况。沈、贺二人按早先商量好的,说这房子是沈清源贷款买的,首付是贺景瑞出的,算他俩合伙开店入的股份。

贺景瑞亲自给他们一家人安排好住宿,请他们吃海鲜大餐。

钟大富一家子除了盲老婆外,还没进餐厅又给震住了!

包金边的选择玻璃门,大理石铺的地板,满天花板的水晶吊灯闪得人眼晕。玻璃缸里那些稀奇古怪的海货更是见所未见,螃蟹竟然有盆大,也不知怎么吃!

钟秀芳和张永靖眼里全是惊羡。

“小贺太客气了,何必那么破费?”张永靖笑嘻嘻地对贺景瑞说。

“我和清源是兄弟,兄弟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当然要你们尽兴才行嘛。”

“小贺是性情中人,同我们家小源感情又好,我们也不要见外,反倒拂了人家一片心意。”钟秀芳很大方地承了情,还扬起下颌问贺景瑞:“对不对啊,小贺?”

“对对,大姐说的是,你们就别跟我客气了。”

钟秀芳是真不拿自己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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