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蓥一也看向卓阳,这次他认认真真地说:“这个小偷只是个前奏曲罢了,胡博文和那个地产公司的手段绝对不止这点。”他又回过头说,“所以,小烟现在我想问问你,你愿意信任我吗?”

小烟愣了一下,说:“陆先生你帮了我很多忙,我相信你是个好人。”

陆蓥一说:“那么你愿不愿意将罗婆婆的遗嘱和蔷薇山庄的产证都暂时交给我保管?”

卓阳问:“你想干什么?”

陆蓥一却一挥手说:“我不是问你,我现在问的是李烟烟,她才是蔷薇山庄的法定继承人。”

卓阳认识陆蓥一两个星期,见惯了他的吊儿郎当没个正经,他说他是个金丝雀,他一开始不信,后来真的有五分信,因为陆蓥一长得好看,并且总是一副不知人间疾苦的嬉皮笑脸样,但是这一刻陆蓥一的模样举止却都应在了他不信的那五分上。陆蓥一不可能是个普通人!

小烟依然看着卓阳,但是这一次卓阳却保留了意见,他低下头,避开了小烟的目光。过了一会,小烟终于略有些迟疑却清晰地说道:“那就麻烦陆先生你。”

第七章 暗做准备

陆蓥一说服小烟在罗婆婆所住的医院附近的小区里租了间房,并让卓阳过去陪她。

卓阳说:“你打算一个人守着蔷薇山庄?”

陆蓥一说:“是啊,小烟要是继续呆在这里出了事,我可付不起责任。”

卓阳犹豫了一下说:“可是罗婆婆还没走。”

卓阳的意思是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罗婆婆目前的状况就是最糟糕的脑中风引发的植物人状态,她昏迷不醒,不知道还会不会醒,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如果她就这样一日一日地拖下去,难道小烟就要一日一日地在外头躲着回不了家,而陆蓥一也要这样一日一日地守着蔷薇山庄不出门?

陆蓥一伸手拍了拍卓阳的肩膀:“我知道,所以我打算……”他微笑着吐出四个字,“请君入瓮。”

送走了卓阳和小烟,本来并不显得多大的蔷薇山庄就只剩下了陆蓥一一个人。趁着时间尚早,陆蓥一背着手,跟个小老头似的踩着晨光在蔷薇山庄里溜达,一会沿着院墙走直线,拔拔草,踩踩土,一会又爬上墙,吹掉点浮灰,“顺便”把自己呛得大声咳嗽,过了一会又进了楼爬上爬下地也不知道在摆弄什么。

忙活了好一通,陆蓥一才再度出现在蔷薇山庄的庭院里。庭院中被铁锤砸出来的豁口已经修补过了,新粉刷的墙面色彩突兀,跟周围的墙拼接在一起,实在不怎么好看,陆蓥一心想,回头一定得让卓阳找点图案把整堵墙都再刷一遍,最好能刷个图案出来,但是刷什么好呢?他这么想着又走到了蔷薇山庄外头的狭长小巷中,这是一条宽约一米五、六十,长约六、七米的巷道,巷道两侧的墙体高约两米五,墙体似乎颇有点历史,表面上坑坑洼洼的,带着岁月侵蚀留下的痕迹。

陆蓥一对着那两堵墙看了一会,然后他做了一个动作。他伸手抚上左边的墙面,闭上眼,从这头到那头,慢慢地、一寸一寸地走过去、摸过去,到了头他又换右边,从那头到这头,再一寸一寸地走回来、摸回来,最后他睁开眼,走回巷道中央,就这么躺下了。

太阳升起来了,日光打在两侧岁月斑驳的青灰墙面上,反射出看似柔和却又刺眼的光芒,陆蓥一眯起眼睛,看着自己上空这一方如同被切割过的青空。蔷薇山庄的蔷薇是娇艳美丽的,但此刻在陆蓥一眼里,他所感受到的美却仅仅来自于这两堵毫不起眼甚至有些脏兮兮的青灰色石砖墙,来自于不远处同样古朴的挂着“蔷薇山庄”匾额的房檐,他就这样以一种近乎仰视的姿态静静地看着这两堵墙和一扇门所围成的景致,他的眼神仿佛很近、又仿佛很远,近到连漂浮在空中的浮尘都能看清,远到如同穿越了数百年的历史,回到了一个遥远的年代。

“你在干什么?”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陆蓥一一跳,他反射性地想从地上翻身跃起,结果脑袋狠狠地撞上了另一个人的额头。

“嗷!”陆蓥一叫了一声,坐在地上拼命揉自己的脑门,“卓阳!你怎么回来了?嘶,你的脑壳怎么那么硬啊!”

一样被撞了一下,卓阳却没有这么大反应,他轻轻摸了摸额头,很淡定地说:“送走了小烟,我就回来了。你刚刚躺在这儿看什么?”说着,他居然蹲下身去伸手摸了摸地面,跟着也躺了下来,似乎试图推测出陆蓥一刚才的所观、所想。

突然缩短的两人间的距离令陆蓥一眉头微微一跳,他深深吸了口气,才让自己放松下来,重新又变回了那副疲疲沓沓、浑身皆是漏洞的样子。

“没什么,反正没事可做,我就随便躺着晒晒太阳,哈哈。”他说着,却飞快地站起身来,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卓阳看了陆蓥一一眼,然后又收回了打量他的目光。他并不急,他想,只要陆蓥一继续在蔷薇山庄住下去,他就总有一天能够知道陆蓥一到底是谁,有着怎样的过去,而他甚至有一种直觉,陆蓥一不可能只是他生命中的匆匆过客——卓阳毫不怀疑自己将与陆蓥一打一段很长、很长的交道,哪怕此时此刻并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这一点!

陆蓥一说:“你想晒就多晒会哈,我现在要去吃早饭了。”

卓阳眉毛微微一皱说:“都十一点多了,你还没吃早饭?我不是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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