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他之前遣散后院的事情,被说书先生等一众小人物,传播的人尽皆知了,那人说的便是他秦攸,有名的纨绔子又耍花样,字里行间透出对他的不屑与愤怒,表现出对宁韶的同情,对宁家人的同情,说招惹了这么个瘟神,把谦谦君子的三公子,明珠蒙尘累的如此模样,当真可悲可叹。
说话的人应当是有些权势的人,或者也该是身份高有权势的后代,大概觉得自己说的在理,语气理所当然,有两三人附和,大体上都是说秦攸不是个东西,负心寡义,这次又是在做什么妖,只希望宁韶聪明些,千万不要上当之类。
大堂之中人心中也有了些许怀疑,原本还以为是浪子回头,没想过还可能是……心中想的多,敢大声附和的却没有,只能压低了声音相互议论。对这些大人物,特别是秦攸这样不讲道理的,腹诽可以,万一传进他耳朵,可就得不偿失。
秦攸听得有趣,并不担心。如今确定了宁韶便是那人,他又何须忧心他们的爱不够坚定?不过秦攸还是看了宁韶一眼,想看看宁韶的反应,若是没听到便罢了,听到之后宁韶会有什么反应呢?秦攸有些期待。
宁韶放下了筷子,一下站了起来,笔直的身姿抿紧的唇,蕴含怒气的眸。秦攸也跟着站起来,唇边勾出笑容,灿烂无比。
就在此时,却有另外一个声音响起,开口便是不屑的嗤了一声,随后嘲讽的开口,“李三、赵二、侯五、哦,还有二弟,堂堂大员之后,可见念的书都念到猪脑子里了,你们可真是好笑,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也敢说的这样笃定,本世子真不知是该夸你们了不得,还是该笑你们愚蠢。”
“商卿!”李邹恶狠狠吐出商卿的名字,随后冷嘲一声,“这世上,说不知你与秦、与那王爷蛇鼠一窝,狐朋自然向着狗友,有何资格与我等争辩?”
“就凭我是秦攸的朋友,亲眼见过秦攸对宁韶是何等呵、护、备、至,”商卿轻轻笑出声来,“秦攸舍不得本世子多看他那宝贝王妃一眼,飞醋十里、哦不,大概百里吧,尽管如此,秦攸却能容忍,只因王妃想要游京城,又不想与秦攸独处,才让我作陪。一路上给了我多少白眼,又在王妃看过来时收敛,这可不是你们说的虚情假意。而且据我所知,秦攸已经将墨玉给了王妃,我奉劝你们,嘴巴最好放干净点,也不要漏什么臭风!”
那几人正待反驳,秦攸却是忍不住了,大笑几声之后拉着宁韶从转角走了出来,他对此事兴味正浓,没有注意到宁韶若有所思的神情,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眯着,几乎比凤眸更加凌厉,轻飘飘的扫过那面色铁青的几人,转至商卿之后带了点点笑意,“好啊商卿,不愧是本王最亲近的狐朋狗友!说得好!”
“至于这几位……李太师三公子,定远侯赵二公子,侯相五公子,几位公子高士聚在一起议论本王与本王王妃,实在是胆子不小,兴趣也叫人不敢恭维。不知是你们家中哪位长辈教你们如此行事?不过明天开始,几位公子可能就不会有时间在外闲逛吃饭了,你们要知道,本王就算如你们所说那般不堪,堂堂圣王也不是尔等可以议论的。至于本王的王妃,本王正考虑向皇兄求封个诰命什么的,诸位的祖母母亲姨娘……哦,对了,刚才本王听了你们说话,觉得你们也颇有骨气,可千万别跟本王致歉什么的,全天下都知道,本王可从来是个小气的人。”
大厅内早已经落针可闻,这话说出来,普通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秦攸点了几个人的名,却没带商卿的二弟,商志也松了口气,其他三人已经面色铁青,心中胆寒不已了,秦攸说了那话,便是道歉也没用,非要追究到底的——这下麻烦大了,惹了这瘟神,老子娘都要受牵连,何况是他们!
平常这些话秦攸就算听见也多半懒得理的!告状上去,陛下也要核实,若是别人没有过错,陛下也不会为秦攸出头,只会给秦攸许多好东西做补偿,所以秦攸到后来,基本懒得理这些小事的!
三人心中正气愤,却蓦然看到秦攸身边那道白色清挺的影子,眼睛瞪大看向秦攸,心中有个猜想不断放大——莫非,秦攸是为宁韶……
宁韶也正向三人看去,轻轻动了动唇,宁韶的声音在大厅之中想起,如同琴音铮鸣一般,带着金器碰撞的清冽,直直透入心底,“三位也是读孔孟之书的圣贤人,怎不知言之有物,反而背后说人造谣生事,士族奉行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诸位莫说修身,连为人的道理尚且不知,实在令我等读书人不齿。”
说着宁韶抬起眼睛,冰冷的目光带着令人不敢直视的气势与压力,“另外,本王妃与王爷的事,尔等何德何能也敢过问?”
没有解释,没有其他特别的表现,这与秦攸几乎如出一辙的回答,就足够许多人从中窥出许多来。
于是,这天之后,圣王秦攸与宁韶琴瑟和鸣的消息终于在京中流传起来,众人唏嘘的时候,未免还是有些看好戏的感觉——这次,又能多久呢?这对举国皆知的夫夫的琴瑟和鸣。
商卿看对面噎的说不出话来,看了宁韶一眼,友好的点了点头,才勾了秦攸的脖子,哥俩好一般的大笑出门,宁韶叫上英武的侍卫,也走出了聚丰楼,商卿此人,不论内里是纨绔还是如何,与秦攸倒算是真朋友。
看着前面的秦攸,殷红的衣衫鲜亮也不乏气势,好像为这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