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攸儿,你醒了?”冷不丁的,秦诩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将秦攸吓了一跳,秦攸顺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只见秦诩也换下了龙袍,穿的薄了些,一身便服坐在床沿,宣和大殿的床很大,而他只宿于一侧,秦诩坐在另一侧不起眼的地方,用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平静的看着他。
秦攸早有心理准备,他没有刻意打量四周,余光也看到了皇帝常服的衣角,这皇宫之中宫人衣服都是一个样式,而且宫人胆子再大,也不敢坐在主子床上。
眨了眨眼睛,秦攸不动声色的拉起滑下的衣袍,懒懒的打了个呵欠,声音有些刚起床的慵懒与模糊,带些沙哑,“皇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咳咳——”
话没有说完,因为口中缺水咳嗽了起来,秦攸不仅抓紧了衣襟,将脖子以下用衣衫遮了一个严严实实,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皇帝看他的眼神很怪,虽然皇帝的眼睛还是那样波澜不惊,可就是这样让人摸不清,才更觉得危险。
秦诩见秦攸咳得厉害,起身坐到秦攸身边,长臂一伸一手握住秦攸的肩,几乎将秦攸整个人圈进怀中,一手将一杯参茶递到嘴边,依旧不发一言,气氛无端就压抑起来。
秦攸就着秦诩的手抿了一口参茶润喉,心思千转之下也明白自己睡死是怎么回事了,他自持经过那一世,医术毒术的知识都在,可到底疏忽了,慕郁从来不曾出过医仙谷,对江湖的了解太少,尽管制毒的能力不差,但这样多重连锁反应才发作的药,他并不擅长,而且秦攸也没有慕郁那样的身体百毒不侵,加上如此精心的布置,他中招也不奇怪。
可是,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
皇帝,究竟想做什么?
参茶入喉,滋润了秦攸缺水的口舌,秦攸喝了足足两大口,才偏头过去,参茶也被饮了三分之二,尽管闻不出这杯茶有古怪,秦攸还是害怕这茶之中有什么,但形势比人强,皇帝亲自给的,他无论是出于哪一方面,都没有拒绝的权利。
而且现在皇帝气压太低,秦攸不想在这小方面触怒皇帝。
原本就是我为鱼肉人为刀俎,激怒皇帝不是明智的选择,因为他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只有顺着皇帝的心意,他才能寻得一丝生机。
顺手将茶杯放在一边,秦诩敛眉抿唇,看着秦攸沾着水珠的唇片眼神一深,伸手抬起秦攸下巴,让秦攸对上他的眼睛,伸出大拇指抹过秦攸下唇,他用的力气很大,带着明显的怒气,秦攸心中一惊,慌忙垂下眼睑,长长的眼睫上下浮动,显得不安极了。
被大力抹过的唇很快变得充血殷红,似乎就要燃烧起来一般火辣辣的。
心中的警报瞬间拉响,秦攸双拳在身侧握紧,眼中染了一抹小心翼翼,抬起头看着秦诩,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明所以,半是试探半是撒娇,“皇兄?皇兄怎么了?臣弟——”
“小攸儿,你知错吗?”秦诩打断了秦攸,捏着秦攸下巴的手用了两分力气,瞬间手指便顺陷入柔软的肌肤之中,秦诩心中划过一丝奇怪的火花,似是电流一般,瞬间扩散开去,让秦诩的手心之中也生出一丝焦躁,想要体验这样的感觉。
知错?秦攸心中愕然,他有什么错?他什么都没做,哪里可以行差步错,如何知道这错从何来,从何说起?
似乎也看出秦攸的疑惑,秦诩轻轻勾了一下嘴角,却没有原来的原来的温和之意,反倒透出冷意,他一把扯下秦攸身上的衣服,黑色的丝绸就像抽丝一般容易被他剥去,与床上的被子一同被秦攸扔在地上,一个翻身将秦攸按在宽大的床上,秦诩整个人像是猛兽一般跪伏在秦攸上方,双膝落于秦攸大腿两侧,精壮的腰身对秦攸造成巨大的压力,一手牢牢的按住秦攸肩膀,让他动弹不得,另外一手就着捏着秦攸下巴的姿势,强迫秦攸抬起头来,露出那漂亮的颈脖。
秦攸睁大眼睛,在秦诩动手那一瞬惊呼了一声,来不及反抗就已经浑身赤-裸着被秦诩压制住,秦诩身上散发出强烈的侵略感让秦攸觉得不适,他想动一动,或者隐藏起自己的身体,然而现在这个情况,他稍微动作大些,都会不可避免的与秦诩产生肢体触碰,特别是他现在不着寸缕,身上又有宁韶留下欢爱的痕迹,随便什么动作,都会像是引-诱一般,秦攸身体僵硬,一股屈辱从心间升起,勉强控制住自己,秦攸只微微收敛了四肢,呈一个自我保护的姿势。
“你看看你,”秦诩见秦攸害怕,语气总算不那么冰冷,带了一点温度,比起平常还差了许多,秦诩垂下头,眼睛一寸寸的扫在秦攸身上,准确的来说,是扫在秦攸身上那些印记之上,灼热的鼻息尾端缭绕在秦攸耳畔,激的秦攸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秦诩语气之中还有怒,还有更多的很遗恨不甘,“你是什么身份,宁韶是什么身份,你再怎么宠爱他,也不该如此自降尊贵在他身下,让他……你!朕当初赐宁韶给你,为妻!不是让你做他的妻!你明白吗?”
“臣弟明白,”秦攸从没被秦诩这样发过火,脸上神色怯怯的,眼中也盈了泪,“臣弟、可臣弟与阿韶两情相悦,是真心喜爱彼此,也便不在意这些,床笫之间的事,旁人都不知晓,阿韶是懂事的,定不会让他人知晓,伤了我们皇室的颜面……”
“呵,你不明白。”秦诩摇了摇头,勾出一个讽刺的笑来,怒气与苍凉交织,低头封住了秦攸的唇,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