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你观沧澜……秦诩抚上双眼,遮住所有的泪和痛,如果是这样的话,跟着宁韶,他才是最开心的,就让宁韶代他过他想要的生活,而自己,就用这双眼睛,看尽世间一切,同样是活着,宁韶是被期待的,所以有明天,他最后没要殉葬,答案已经很清楚了。
而他,则是带着所有的伤痛,当做惩罚吧……
好不容易可以相守一生的,却被他一手毁了!日后,必不会,必不让这样的意外再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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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国丧。
圣煊王因病而崩,王妃殉情,帝大坳,追封圣煊王秦攸为神武圣煊帝,煊王妃宁韶为忠烈圣孝仁皇后,以帝位后位合葬与帝陵,一时喧哗不已,帝以一言平息,“朕欲立煊王为国本,奈何早丧”,原本他就想让秦攸继承他的帝位,现在秦攸死了,追封帝号也说的过去。
南蛮使者因冒犯煊帝,被驱赶回乡,择宗室十岁子为国本,冬日陛下御驾亲征,丞相辅助太子监国,第二年夏踏平南蛮,称臣。
时至此时,天下天平,秋毫无犯,改年号宣,恩加四海,百姓乐道。
第131章 番外·王侯篇
挑□□,青衫人,提着一个竹篮子,几张大荷叶上铺在底部,一条肥鱼颇有活力的在上面甩着尾巴,却被草茎困住了头部,根本跳不出竹篮。
“宁先生,钓了这么大条鱼呀?”朴实的庄稼人,挑着两个大大的箩筐,对待这个五年前来到乡里,像是仙人下凡一般的人很小心翼翼,在这“神仙”定居在他们乡,成了他们乡里唯一一个教书先生之后,这种小心翼翼渐渐变成了敬畏感激,又有这么多年的相处,最终变成了现在的尊敬中带些尊敬。
“是,”青衫人闻言轻声一笑,语气之中透出止不住的宠溺味道,“春暖鱼肥,我娘子说想吃,我瞧着时间还早,就钓了条回来。”
那大汉一听摸了摸后脑勺,嘿嘿一笑不说话,倒是跟在大汉身边的妇人面色不赞同,一大嗓门儿就嚷出来了,“我说宁先生,不是我李三婶儿说假话,这疼媳妇不是你这样的疼法啊,他要吃鱼你就立刻给他弄来,哪天他要吃龙肉熊掌呢?还是个男媳妇,又不能给你生个崽崽传宗接代,哎哟,你这样以后岂不是要被他反了天去?到了晚年啊,有的是苦头吃哟。”
青衫人淡笑,没有反驳也没有生气,只是扬了扬竹篮,道,“娘子还等着我,我就不陪你们说话,先回去了。”说罢便从两人身边走过,勾起嘴角无奈的笑了下,村里的人都是这样,有什么说什么,若说什么大的恶意是没有,可是小的心思却不少,况且那人又是那样从不吃亏的性子,乡里的这些妇人们多少有些看法,这些事情啊,就如盈堤的河水一般,堵不如疏,他能制止一回两回,还能每回都制止不成?何况还是同妇人理论,还不如就让她们说,他反正不理会,到她们没有意思的时候,自然也不会说了。
快些走吧,那人等急了又要耍小性儿了。
一地落花,模糊了他的背影,却也让他的身体越发飘逸出尘,虽是粗布麻衣,早不复当然荣华,褪去俗世的烦恼之后,自由自在的生活反而更加适合他,让他比在京城的时候多了鲜活。
擦身而过,李三婶待青衫人走远了些才一撇嘴,对身边的大汉道,“老李,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啊?他那媳妇模样那真是顶了挑儿的好,全村没一个有他好看的,可依我看呐,就不是个安生过日子的,你看看,平日里就在家里啥活也不做,贤惠是一样没有,还把宁先生当什么使唤,凶悍的跟山里的母老虎一样,哎哟哟,还长得跟那什么……我不好说,我这辈子啊,就没见过长得他那样……的,宁先生多好的人品,又是顶顶厉害的人,他这样的人,偏偏却有那样的媳妇,还记得上次不,隔壁村儿的牛大婶子,来说和亲事,人家刘家小闺女给宁先生做个贴心的人儿,人家姑娘也愿意,结果呢,人还没进门,牛婶子就给他媳妇打出来了,人家闺女更是被他一盆洗脚水浇的湿透了,你听到当时他怎么骂的没,他说‘别什么破鞋都塞给我家相公,也不看看自己那模样,比得过我的一个小指头不,我家相公看你一眼,都觉得辣眼睛’,里子面子都丢尽了,看看,耽误了两年都还没嫁出去吧?这都什么事啊……他自己身子不好,又不能生大胖小子,难不成还要叫宁先生断了香火不成?我真是替宁先生叫屈啊,真不知他是怎么才讨了这么个媳妇。老李,我问你话呢?咋不支声?”
那大汉听着也不插话,女人说话他懒得说什么,此刻见妇人问他,便回道,“那是宁先生的家室,你管那么多干啥,人家夫妻好咱们管不着。宁先生疼媳妇,这样的话你可千万别在他跟前说,多难听。”
李三婶嘁了一声,似乎也觉得大汉说的有道理,但也不肯认输,声音小了一些,“我怎么不能说,我说的又不是错的?他那媳妇的脾气还不让人说不成?要我说啊,人家刘家姑娘就是给他一盆洗脚水浇了霉运了。”
大汉也不知该怎么说了,沉默了好一会才道,“刘家闺女的事,你不许说了。就凭宁先生对我们李家村有恩,你就不该说这些,刘家闺女那事儿村里也都知晓,她是被退了亲的,被说合给宁先生,哪怕是做二房,本身就是不厚道。现在嫁不出去,也是他们家自己作孽。你这样编排宁先生夫人,叫他听见多难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