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酒席备好了,设在碧心亭。”
原先神色不动的朱麒麟当即脸上一沉。
薛湛忙道:“听闻国公府碧心亭满池莲香,池中映月,夏能解署冬能解忧,湛早就心神向往了,还望国公爷不要吝啬美景才是。”
进了门总归是客,朱麒麟还不至于在客人面前失礼,只冷冷盯眼乌熊给待会算账的眼色,衣袖一甩双手往后一束,前头领路。
薛湛给乌熊一个安抚眼色,转身忍着笑抖了下肩膀,快步跟了上去。
所谓碧心亭是国公府游湖的中心亭,有婉转水榭连通,池中栽了各色莲花,微风吹来满鼻清香,解署又解躁,确是个夏日好去处。
不过朱麒麟鼻子敏感,一进亭子没忍住就打了个喷嚏。
薛湛一脸懵逼。男神原来你也会打喷嚏呀,长见识了,不过男神你打喷嚏也还是那么美,果真是一切看脸呀。
如果设宴在碧心亭让朱麒麟冷脸,那当整整十二个大菜上桌时,朱麒麟冷冷盯眼乌熊。
“这是何意?”
世子第一次上门总不能跟平日那样简单吧,还跟以前一样冷着脸又没行动,还想不想好好谈恋爱了?
当然话不能这么说,乌熊迟疑道:“这不是世子每次来都给国公爷您送了吃食嘛,”言下之意是,总要还点礼才有来有往不是?只有来没有往这可不像样。
酒足饭饱,薛湛告辞,出门时特意拉着乌熊悄声说了几句。
“这事不亦宣扬,国公爷要问起乌将军还是装作不知为好,毕竟会惹来非议之事,还是少宣之于口为好。”
已经彻底掉沟里的乌熊满口应下,回头对朱麒麟的至问一口咬定是看世子第一次上门,国公爷好不易有个‘朋友’等云云,让朱麒麟虽有疑惑却也无从问起。
这边回到侯府薛湛还在笑,老太太常氏瞥他眼:“阿湛为何事而笑?说出来让我这老太婆也乐呵乐呵。”
薛湛又笑一下:“孙儿认识了一个朋友,很有趣。”
“怎么个有趣法?”
“很难解释,待有空孙儿介绍给奶奶认识。”
常氏笑了:“好,我等着。”
哄睡老太太薛湛到定远侯书房。
“伯父。”
“阿湛来了?快进来。”招呼人上茶,见其抿了口这才问:“虎豹营训练可还顺利?若有困难别自己撑着,你伯父我还没老,总能使几分力。”
“伯父放心,一切顺利,要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侄儿不会撑着不说的。”
薛晋之松了口气:“那就好。对了府里现在你嫂子管家,有什么缺的用的只管派人去说,我已经打好招呼了,还有关于换院子一事,你现在身为世子,住以前的院子的确太小,还有伺候的,一个大丫环也的确是小少了,房里伺候的也该挑一个,毕竟你年纪也不小了又暂时不能娶妻,总该有个贴身的。”
谁说古人古板来着?粗来我绝对不打死你!
薛湛抹把脸:“换院子的事就算了,懒的麻烦,至于伺候的人也不必添了,有夏翠一人足够了。”
“你的意思是收用大丫环?”
这话被夏翠听见了,就算伯父您贵为侯爷也会糊你一脸信不信?明的不行来暗的,给您的补药里下点不举药什么的不要太简单呀!
“夏翠从小与吴用有婚约在身,我原意是让他们年底完婚的。”怕定远侯再给他房里安排人,忙道:“侄儿心里有分寸,伯父就别操心了。对了,薛琦跟薛琅呢?他们出府也有几个月了,现在如何了?”
见薛湛实在不愿意,薛晋之也不勉强,回道:“我给了他们几个铺子,安排两个老手手把手教,听说成效不错。希望他们能早日成材,也能早日为侯府分忧。”
“侄儿到觉的分忧一事不急于一时,但亲事上面的确需要上点心了。”
薛晋之拧眉:“你都还没成亲,他们成什么亲?”
薛湛哭笑不得:“侄儿这事是自愿的,与他们有何关系?”
“这事你不用说了,我心意已决。”
薛晋之载断其话,薛湛想了下也没再急。横竖就侯府历来最佳成亲年纪二十还有一年,可以慢慢劝。
两人就余下的事再商议一番,薛湛告辞,薛晋之暗自点头言其懂事了很多,却不想他放心的还太早。翌日早朝就被唬的头皮发麻。
事情起因是有御赐参皇太孙朱瞻基生活过于奢侈,又言朱棣赏赐太过,已远远超历代皇孙等云云。
薛湛当时就精神抖擞了。朱瞻基是谁?远的明宣宗不说,近的那可是他的好基友好竹马!参他的好基友问过他没?分分钟变嘴炮教你重新做人信不信?
“皇上,臣有话说。”
早被烦的不要不要的朱棣就等这句话了,大手一挥:“说!”
薛湛出列,冲御座拱手:“皇太孙乃太子嫡长子,皇上嫡长孙,高祖嫡长曾孙,天生贵胄身份尊贵,莫说是奢侈浪费了些,就是花销用度皆用御赐,饮食琼汁享用玉露也是不为过的。”
“满口胡言。”
薛湛反问:“严大人的意思是皇太孙不够格享受这些规格?那在严大人眼里谁才够格?”
严御使毕竟是老御使,面对薛湛尖锐并且明显带坑的话并不慌张,拱手道:“老臣只道皇太孙身为皇长孙,理该带头勤俭用度以身作责才是。”
“严大人的意思是太子骄逸奢侈了?”
“臣并没有这么说。”随即冲太子拱手道:“太子历来勤俭节约毫不铺张浪费,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