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秉玦哑然的张了张嘴。

江致黎嫌恶的扯出袖子,陈秉玦又抢身拦住了他,“致黎……”

“滚开!”

江致黎真是不耐烦了,一脚踹开了陈秉玦,陈秉玦本就站立不稳,这一脚下去直接在雪地里滑开了两米远。

江致黎从保镖手中拿过伞,冷声道,“打到他没法来烦我。”

江致黎举着伞,一辆车从小区内开了出来,接走了江致黎。

保镖拎着陈秉玦,到了一边。

拳,脚。

头顶,脸颊,肩部,背,腰,五脏六腑。

火辣辣的疼痛和冰雪的寒冷混合在一处,血顺着陈秉玦每一处残破的皮肤流进了雪中,染红了一片片洁白。

陈秉玦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那保镖终于停了手,把他扔在了原地离开了。

这地方依旧是白茫茫的。

依旧无边无际。

雪没有停,新的雪落了下来,覆在了被染红的那边地方,像又被洗刷过一般,又回复了最初的纯白。

陈秉玦最后的记忆,是保安惊恐的脸,和救护车呼啸而来的声音。

☆、第十三章 挣扎(下)

第十三章 挣扎(下)

江致黎进了江宅,火炉旁有个老人正坐在那里,安静的读着报纸。

正是陈秉玦在小区外碰见的老人。

江致黎走过去,叫了声父亲。

江瀚远脱下了老花镜,冲他点点头,“回来了。”

有佣人过来脱下江致黎的外套,江致黎穿着衬衣,走到火炉旁,给自己倒了杯酒。

“最近你好像挺忙的,还追着那个姓徐的钢琴家跑呢?”

江致黎抿了口酒,“公司业绩在上升,该做的我一个都没落。”

江瀚远道,“我知道,你这些事情从十五岁开始就不用我操心了。”

江致黎没有回话。

江瀚远道,“我刚才在小区门口,碰到一个很有意思的孩子。”

江致黎道,“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人。”

江瀚远道,“是来找你的?”

“是的。”

江瀚远笑了,“魅力挺大的,颇有你爹我年轻时候的风范。”

江致黎不在意的笑了一声,权当是做了回答。

“最近还在做噩梦吗?”

“很久没做了。”

“失眠呢?”

“好多了。”

“那就好……”江瀚远又把眼镜戴上,看了眼报纸,漫不经心的道,“有些人,若一片真心对你,你要好好珍惜,若不喜欢人家就好生跟人家说,别毁了人好孩子。”

江致黎漫不经心的应了,江瀚远看着他道,“否则,你会后悔的。”

江致黎嗤笑了一声,起身回了卧室。

江瀚远看了眼儿子,眼神飘忽忽的,落到了小桌上的一张照片上。

那是一张老照片,照片里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眼神温柔。

总有自以为是的年轻人啊,放肆的挥霍自己本有的东西。

依旧都是白的。

陈秉玦醒来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恍惚,分不清这是哪里,直到周围的美式英语和护士医生提醒了他。

有护士见他醒了过来,用英语柔声问他感觉如何,陈秉玦答感觉不错。

他大致从医生那里了解了自己的情况,多处软组织受损,但好在衣服穿得厚,冻的毛病比打的毛病多,身上看着青青紫紫的吓人,不过休养几天就好了。

陈秉玦揉了揉眉心,打开了手机。微信里是几个学弟学妹求他帮忙画画的消息,唯一一个来电来自薛立明,他没接,薛立明就给他发短信,说年后有个学术交流会问他去不去。


状态提示: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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