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澜汐径直进了内堂,知县夫人端坐着,丫鬟递了一碗燕窝粥给她,她见是柳澜汐,“吧嗒”一声把碗撂在了桌子上。
柳澜汐虚虚地行了个礼:“见过夫人。”
“嗯。”夫人裴李氏哼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我家大人不在,柳先生即便与我家大人是至交,也不该闯我内堂。”
“夫人,我听闻你府上进了个……妖怪,那并不是妖怪而是在下的一位小友,还请夫人网开一面,让我把它带走。”
“你说带走就带走?莫说它擅闯府衙就凭他是个来历不明的妖怪就不能放他在秋棠县为害百姓。”夫人端起燕窝粥碗又在桌子上磕了一下。
柳澜汐深深鞠了一躬:“夫人说的是,但是那……妖怪并没有为害百姓,他还是个小孩子,请夫人看在我与寿年多年同窗的情谊上让我带走他吧。”
“哼,同窗情谊,你们个个都与我家大人有同窗情谊,还有那个施兰亭,”裴李氏的脸上威严有度,“就凭着同窗情谊你们就可以罔顾法纪,你们让寿年在法理道义间如何自处!”
柳澜汐捂着嘴压抑地喘息了两声:“兰亭已死,请夫人莫要再论及他,我在此立誓此生再不登裴家的大门,夫人可满意?”
夫人定定地看着他,口中轻道:“好好好,你带那妖怪走吧。”说着,她叫来春兰领柳澜汐下去,她自己进了内堂再不看柳澜汐一眼。
春兰领着柳澜汐来到柴房,叫裴虎开了门,玉暖个小小的身子蜷缩在地上,身上的衣服都破了,露出些许血迹。
柳澜汐上前扶起他:“玉暖,你怎么样?”
玉暖见是柳澜汐来了,扑进他怀中大哭:“哥哥丢了,哥哥丢了……”
柳澜汐一听大惊失色,很快他又镇定下来,对玉暖低声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再想办法找哥哥。”
玉暖仰起脸问裴虎:“我的伞呢?还我伞来!”
裴虎听执心说过那伞对普通人有损,二话没说就把伞还给了玉暖,玉暖这才跟柳澜汐离开知县府。
柳澜汐带着玉暖回到琴阁,给玉暖上了伤药,这过程中玉暖一直抽抽噎噎地哭着。
柳澜汐问道:“知道疼了”
玉暖跟魔怔了似的,就知道说“哥哥丢了。”
“执心呢?你怎么找到府衙里去了?”
“是知县府上的裴关,我看见了,他还要杀我,哥哥用伞挡住了我,裴关就用个小瓶子把哥哥收了。”玉暖伤心又气愤地说着,转而又有点委屈地补充道,“道长有事到高田县去了。”
柳澜汐偏头思索了一下:“裴关怎会有这样的本事,他定然还有同党,又或者有个十分厉害的人指使裴关做的。”
玉暖着急地扯住柳澜汐的袖子:“那我们怎么办?”
柳澜汐在玉暖头上安慰的轻抚了两下:“我在县衙里有认识的人,且先打听打听裴关的下落,其余的只怕还要等执心回来再说。”
柳澜汐到街上找了个小童,给了他几个铜板,那小童点点头跑了。不多时,有个下人模样打扮的人登门,玉暖看着他到是个面生的,他在知县府里的时候没见过这此人。
“你府上的裴关请辞了?”柳澜汐开门见山地问道。
“是,他说是要回乡去。”
“他平日与什么人来往?”
“大都是我府上的人,没见过他跟府外某人有来往,他在府里有个相好的叫盈雪,可惜前一阵盈雪死了。”
玉暖附到柳澜汐耳边小声咕哝了两句,柳澜汐面色一变,似乎觉得更加蹊跷:“盈雪的死你可知道什么?”
“仵作验过尸了,据说是自杀,不过……”那人犹豫了一下。
“不过怎样?柳澜汐赶紧追问了一句。
“裴关裴虎看过尸首的,据说死相有点不寻常,而且裴关与盈雪婚事将定,此时自杀确实让人费解。”
柳澜汐点点头,从桌上拿了几块碎银递过去:“多谢你了,若是再有裴关的消息务必告诉我知道。”
那人并没有接,他躬了躬身体,口中道:“先生可折煞我了,大人前阵子还念叨好久没跟先生下棋了呢。”
柳澜汐苦笑着摇摇头,没有接话。
那美人被真火一烧“吱吱”两声露出本相来,是个长着两条尾巴的白狐,执心五指一收收起真火,那白狐“扑腾”翻过身子,对着二人直磕头。
“今次饶了你,以后好好修行莫在扰人。”执心道。
“这妖精好生厉害,我差点着了他的道,”一个穿着便衣披散着头发的青年拍拍执心肩膀,粲然笑道,“多谢掌门师兄救我小命。”
执心看了那只手一眼,突然从袖子里掏出一段绳索往身旁青年身上丢去。
“啊!师兄,你这是干什么?”转眼间,那青年已经被绳索五花大绑,本来挺英俊的脸慌张失措起来。
“这是师傅交代的,你要是再生事端就绑你下到后山的寒洞思过。”执心一板一眼地说道。
“好师兄,我再不敢了,你饶我这回吧。”
执心待要说话,忽然感觉周身如坠火炉,皮肤都要干裂的疼,他掐指一算,脸上大惊失色,把那旁边的师弟吓够呛,颤声叫道:“师兄?”
执心脚一顿地,已然消失无踪。
“啊!师兄你别走啊,先把我解开啊!”
第15章 千钧一发,羊在虎口
郭三丰是被烫醒的,他想起了之前怀抱被烧死的小妾那种炙热的灼烧感,现在的这种热远非那时可比,他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