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听着安夏的回答,李嘉薪一脸惨不忍睹,忍不住开口解释道:“司景衍的意思是,如果没有绝对的信心,还是别上去跟她比了。”

“可是我已经答应学姐了。”安夏为难。

“我可以让朱莉·西维亚上不了台。”司景衍拇指在饮料瓶盖上摩挲着,漫不经心地说道。

安夏摇了摇头,“这种方式改变不了她的想法。当然,我也可能无法使她的想法改变,但是至少的——我想努力一下,这里是我的母校,这里的学生是我的学弟学妹啊!他们可能并不是所有人都在意她的看法,但是——今天我听到了她的看法,那我就必须做点什么。”

虽然公开演出违反了老师的要求,但安夏觉得,那时就算他提出私下的比赛,那位朱莉·西维亚小姐也未必会接受。这点,在准备上台前,安夏对上朱莉那满是不屑的目光,更进一步确定了她不会接受私下较量的提议,她更喜欢看人在众多观众面前落败的颓靡。

迎新音乐庆典上半场的个人表演,前面一位小提琴独奏的学生谢幕之后,便轮到了安夏。

三角钢琴早已在舞台上摆放好了,安静地伫立在柔和的灯光下,就等着奏者来按下琴键,编织乐曲。

安夏在三角钢琴前坐下,看着面前的黑白琴键,突然有了一种怀念的感觉。

第二十六章

安夏很小的时候便开始接触音乐,他学过的乐器有很多,有的是因为单纯地喜欢那乐器发出的声音,有的是因为一时来了兴致学的,各种各样的,国内国外的,曾经有一段时间让他的老师约翰特别不高兴,嫌弃他学得太杂。不过,安夏学得虽杂,但相互之间却并不影响,这是他老师约翰最终没有太过约束他学习的热情。

学过的乐器虽然多,其中最为喜欢的乐器虽然也并不是钢琴,但钢琴绝对是安夏接触最早,进行过最系统专业学习的乐器。

安夏的母亲是一位高中音乐老师,对着钢琴一直情有独钟。因此,在他还没出生的时候,那时作为摄影师收入还不高的父亲,偷偷攒了很久的钱,终于在安夏出生前,给他的妻子买了一架三角钢琴。所以,安夏出生后听到的第一种乐器的声音是钢琴,第一次亲手让一种乐器发出声音的也是钢琴。

钢琴,可以说是在安夏出生以来便陪伴着他的一种乐器,那么地熟悉地存在于他的生活中,一种早已习以为常的物件,从来不曾想过,不过时隔两个多月,再次坐在黑白的琴键之前,自己居然会生出这样一种怀念的心情。

——钢琴作为乐器虽然不是他最喜欢的,但绝对是他情感寄托最深的物件。

今晚——演奏什么好呢?

安夏侧头看向几乎坐满的观众席,微微扬起视角,朝着司景衍他们所在的位置方向看去。他们的位置离着舞台不算特别远,不过,即便不远,要从那么多张脸中找出司景衍……这对他来说果然还是一件难度系数过高的事情。

无奈,安夏只得收回视线,仰头看舞台的穹顶。

今晚,舞台的遮天幕穹顶大开着,透过特制的透明玻璃天顶,可以看到圆月皎洁当空。

——那就来一曲《月光奏鸣曲》吧。

是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又名《升c小调奏鸣曲》,安夏弹奏的是鸣奏曲的第一乐章,是一段慢拍的抒情乐章。舒缓的琴声在演奏厅响起,仿佛开始了一场在静谧的月光下的散步。

观众似乎被带入了一场月光下的旅途,演奏厅是的观众陷入了一片默契的安静,甚至有人忍不住放缓了呼吸,就怕惊扰了那位正在月下散步的多愁善感的诗人。

司景衍望着台上的安夏,舞台上的大灯早已关了,就是为了让穹顶的月光落下来。那朦胧甚至可以说是暗淡的光亮,落在此刻坐在钢琴前的安夏身上,明明是光打在安夏的身上,但此刻司景衍却觉得仿佛安夏在发光,他身上熠熠生辉的光亮,比那清冷优雅的月光要更加迷人夺目。

表情柔和的侧脸,不能算是很漂亮,但秀气的面容,静谧的气质,专注地沉浸于乐章之中,让人可望而不可及的遥远感,让司景衍不自觉地想到了一个带有童话色彩而又梦幻的比喻——凡尘喧嚣外的精灵。

司景衍感觉自己的心脏在鼓噪,又仿佛被什么拽紧了一般被挤压着,他视线一错不错地望着台上的安夏。他想把他从台上抓下来,藏进属于自己的宝库中,里面只放他一人,让他永远都属于自己一人,不让任何人看到、听到。那样美好的安夏只能独属于他一人,他一点也不想跟任何一个人分享。

——想要独占他……

司景衍从未对一个人生起过这样的欲|望,这种他自己都感到惊讶的占独占|欲,对他来说危险而致命,然而他却不想退后半步,即便万劫不复……

安夏的演奏结束,演奏厅依旧维持着演奏时的寂静,直到他起身谢幕,台下的观众才恍若从梦中惊醒,随后雷鸣般的掌声骤然响起。

李嘉薪也跟着周围的观众一起鼓掌,刚才安夏的演奏确实让他听得入了神,虽然他不是很懂音乐,但能给他带来这般体验的,那绝对不是二流三流的水平。而且在场的观众,多半都是懂音乐的,能获得到这样的掌声,那肯定是很高的水平了。

之前安夏坚持要上台演出的时候,李嘉薪确实是担心的,因为那朱莉·西维亚在音乐上确实极有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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