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白,谢承看在眼里也后悔逞一时口舌之快,凌敛平日里喜欢开玩笑,黑别人更乐于自黑,可唯独谢承开不得他一句玩笑。这些年,凌敛为他一句玩笑话怄过气,红过脸,破口大骂有之,拳打脚踢也有之,说到底无非是太过在意又自卑,生生成了随时炸毛的猫。

谢承向来瞧不上这种生性敏感又无理取闹的行为,可换了凌敛就能一笑了之,他晓得自己是凌敛的病因,却没有医好他的本领,凌敛闹一天吵一天,他便笑一天忍一天,过着过着也成了习惯。

饭后谢承一如继往负责刷碗,凌敛躺在沙发上放空,一截细腰露出下摆看得人心痒,见谢承走过来,凌敛一个鲤鱼挺坐起身,让出足够宽敞的位置。谢承瞧在眼里也有些冒火,分明是凌敛一次次表白,住在一起后却处处回避,谢承本倒没那么强的性致,可一来二去被回避多了反而起了性趣。

凌敛这次没躲开,被谢承拖进怀里亲吻,两人身量相当,凌敛斜着身子跪在沙发上,一手扶着靠背,一手抵着谢承胸膛竭力拉开彼此距离。谢承握住凌敛的手,成功瓦解了对方最后的抵抗,两人起伏的胸膛贴在一起,分不清谁跳得更响。

后腰蓦地暴露在空气中,凌敛从那意乱情迷的吻中回过神,生硬道:“做什么?”

谢承轻笑,喷出的鼻息落在凌敛耳畔,“你不会要一辈子都在卧室做吧?也该有所突破了。”

凌敛听错了重点,还在想那句一辈子,痴傻着晃了神,顿时被谢承抢了先机,一眨眼就被压制。谢承若仔细分辨便能看出凌敛两颊的红色是恼羞成怒而非羞赧。下一刻,精虫上脑的谢承便被凌敛两腿夹腰带下沙发。

谢承爆了粗口,用手臂卡着凌敛脖子,喘着粗气斥道:“你有毛病是不是!”说罢还是不死心地去扯凌敛裤子。

凌敛憋红了脸,猛地朝上撞,谢承下巴吃痛,力道稍有松懈,凌敛翻身而起,抓了件外套就夺门而出,身形之矫健比起运动员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着客厅的满室狼藉,谢承懊丧地揉了揉下巴,尽管这场亲热闹得不欢而散,不过凌敛这种火爆脾气倒是许久不见,谢承竟恼不起他,仿佛回到了过去针锋相对的年代,凌敛也还是那个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拽小子。

凌敛这边跑得急,口袋里除了零钱连钥匙都没,方才打得热火朝天,此刻更是口干舌燥。他走进小卖铺,从冰柜里拿了冰淇淋,边吃边掏钱。哪知前脚还没迈出去就被人喊住了:“还差五毛!”

凌敛这回真懵了,兜里就揣了张五元,怎料物价飞涨比他变脸都快。他就这么杵在柜台前,面色复杂地望向钻研暑假作业的少年,而少年瞧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小大人似的摇摇头:“不还价的啊,这么便宜都没赚你钱!”凌敛更觉颜面无存。

“啪”的一声,眼前一枚金灿灿的五毛硬币,来人财大气粗道:“我请你!”

少年不懂两个大男人拿五毛摆什么阔,收起书本朝里面挪了挪。凌敛长腿一迈就埋头疾走,恨不得把财神爷甩出五丈远。那人乐得相随,不紧不慢跟在后面打趣道:“凌先生,气大伤身,你只是心理因素,别着急。”

凌敛啧了一声,板着脸走回来,“周医生,这不是在你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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