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意思。”苍术接着道,“今日就当久别重逢,见一见面也是全了以往的情谊,往后该如何便如何吧。”
“什么叫‘该如何就如何’?”葭儿好奇插嘴,被苇儿扯了扯衣袖,示意她不要多嘴,苇儿撇撇嘴,只得跟着苇儿去了厨房看饭菜了,在一旁的余容当然不愿意呆在这里,跟着两个姐姐就走了。
“现下哥儿也在这儿,大家不妨敞开说话。”杜若面上带笑,一只手执起了哥儿的手,“哥儿,你说,杜若陪着你可好?”
“好。”笙哥儿没有说不好的道理。
“哥儿爱热闹是一件事,”苍术的手搭在重楼肩上,“只是如今就算物是人也非了,情势不同,重楼先前说过了,你们两个都在朝为官,如何陪在哥儿身边?难不成你们还想着哥儿委屈自己伴着你们两个不成?”
“不是这个意思。”昌阳马上否定,“如若不能陪着哥儿,这官不官也没什么意思。”
“哥儿现已在京里了,天长日久下来,只要彼此心合,谁陪谁,谁伴谁,又有何差别呢?”杜若对着笙哥儿笑,颇为暧昧。
笙哥儿的手还被他握在手里,和他的目光对上,觉得一阵心热,手心似乎有些出汗了,他想要抽回手,杜若却握住不放——突然,一只大手伸过来,把笙哥儿的手从杜若的手里拉回来,那只手上满是粗茧,笙哥儿抬头,竟是昌阳。昌阳脸上倒没什么表情,只是对上笙哥儿的时候,眼中泛着些许柔意。
“昌阳竟也沉不住气了……”苍术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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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日不去上朝吗?”笙哥儿问走在前面的杜若。
“今儿是休沐日,不上朝。”杜若回答。
“那昌阳你呢?你也休沐吗?”
“今日换班。”
“这么巧,都凑一块休息了。”苍术冷哼。
“杜若和昌阳好歹在京也有一段时间了,有他们同行,也是一件便事。”重楼对笙哥儿说,“今日要去看的这座宅子我和苍术有些意思,所以带哥儿去看看,好就先住着,不好再找就是。”
“嗯。”
苍术和重楼两人相中的宅子是在城东,地段是好的,安静却也不算偏,离闹市是近的,方便行路。
从宅子外面看,说不上有多么富贵,端的是大方体面。
“哥儿,这原先是个绸缎商人的家宅,只是那户人家败落了,家计维持不下去了,才把老宅卖了,全家就要搬离京城。”重楼自然是把宅子的来历都打听得一清二楚的。
“可查得仔细了?没有什么纰漏?”杜若问。
“我们来京不过一日,查到的东西自然有限,不过是花些银子,多方打听一番。”苍术挑眉,“刺史大人有权有势,倒可以在此多多费心了。”
“你们两办事周全,既调查出来是这样就这样吧,不用费那个心。”笙哥儿说,“进去看看吧。”
宅子是老宅,却称不上大,自然不能喝傅府那般大大小小的院落多得是,这宅子倒是和早先笙哥儿他们住着的庄子有几分相似,进门便是大院子,院子里栽种着一树树的梅花,如今的月份,倒是合时宜,现在梅花有不少已经结了花苞了,想想再过一些时日,应该是满树满树的绽放了——
笙哥儿的住处都是临水的,以前庄子里不说了,平湖苑就是临湖而建——这也是因为笙哥儿喜欢莲花的缘故,所以重楼和苍术看中这处宅子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这宅子里的主院旁有一个大的荷塘,现在荷塘里的荷花已经枯萎了,许是因荷塘有一段时间没有打理,显得有些败落。主院里有五个房间,一个大房,另外四个小些,三个卧室一个书房,这个主院应该是以前的主人和妻妾的房间。主院附近另有一个阁楼,造得精致,说是以前的小姐居住的。前院和后院中间是仆役们住着的院子,布置简单却也干净。这宅子里各处也是以回廊连接,不过和傅府里水上建筑不同,不过是在平地而起,回廊两边栽种的多为竹子、芭蕉之类,回廊上还挂着几个鸟笼,以前应该也是养了好一些雀儿的,据说原来的主人是南方人,所以宅子的风格也是江南风格——这一点,也很合笙哥儿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