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啊!”慕辰看着他,他眼睛黑亮的可以,张扬的眉眼。这个人可爱又可气,总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以前是这样,做不完作业就要自己的。自己不给,就抢。大学的时候是这样,现在还这样,是啊,凭什么啊,都为人师表了,还这么气人!还这么孩子气。怪不得地下的学生没有一个尊重他的,不是看见他绕路走,就是跟他好的打成一片。每一种相处方式都不像是老师跟学生的。
慕辰看着他心里柔和了下,可恨之人总有可爱之处,他为什么每次都这么轻而易举的原谅他,他又问了他一句:“凭什么?”声音已经不冷冽了。于是薛云泽理所当然的说:“凭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要是到时候交不上画,师傅会扒了我的皮的。”
慕辰看着他:“这的理由打不动我。”云泽,这个理由都是以前的,我已经不想再听。
薛云泽看着他苦思冥想:“慕辰,你就给我几幅吧,反正你一个星期画一幅的,话了很多了吧,就给我5副。”
“5副?你强盗啊!”
“慕辰!……”
“小点声啊,万一把师傅吵醒了就不好了。”慕辰以后看着他,眼里星光闪耀。他好整以暇的躺着,知道这个人总有需要他的一天,于是,漫天星星,月华如水。
身边薛云泽看着他的眼睛一下子脱口而出:“凭你现在是我的人。所以你的画就是老子我的。赶紧交出来。你少受点苦!”薛云泽双手直奔他的腋窝,慕辰听着他的话没有防备,被他一闹没有防备反应过大,两个人连带着竹制的藤椅一下子翻地上去了。
声音很响,两个人都吓了一跳,薛云泽手忙脚乱爬起来,把他拉起来:“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慕辰长的干干净净的,格外让人怜惜,薛云泽小心的扶着他。慕辰摇了摇头声音很小:“小点声,嘘。”齐老的屋里传出一声来:“谁啊!怎么了!”
两个人赶紧噤声,齐老年纪大了,睡觉都睡不好了。一点动静就醒了。两个人小心的把藤椅扶了起来蹑手蹑脚的往屋里走。进了屋子来两个人才喘了口气。慕辰给他倒了杯水:“你的画还来得及,半个月,5幅画来得及,我给你磨墨,你来画,你画好一副我就给你裱一张,很快的。”看他瞪自己,慕辰接着说:“我们5月份的写生,你还有稿子吧。”看他点头,慕辰笑了笑:“就用那些素材,重新画,可以吧,快吧。”
薛云泽捧着水终于笑了:“恩,也只能这样了。”“切。得了便宜还卖乖。”
“恩就着么说定了,从明天开始我来找你画画啊。恩大事解决,老朽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薛云泽放下杯子摇晃着出去了。慕辰看着他出去,笑笑,从明天开始。这个词很好,海子也写过,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而他只愿从明天开始,与他一起。周游世界,浪迹天涯。
薛云泽恍恍惚惚的走到了自己的屋坐下。看着整齐的床,把那本《离骚》收了起来。谢臣,晚安。从明天开始,我不能在想你了,我不能对不起慕辰。我要好好喜欢他。
第 二十六 章
谢臣翻着翻着离骚还是睡着了,林颜青出来的时候,他就歪着睡着了,手边上是那本《离骚》,书皮已经合上了,只是谢臣的手指留在那一页书中,书本微微凸起,林颜青把他躺平了,盖上被子。看他手还留在书上,林颜青把他手拿开了,顺手把那本书翻了翻,谢臣最后看到的一页正好是《离骚》的第七部分,是屈原 上下求索不得志的最重要的一段,是屈原不容于世的强烈感情激发的一段,算是他发牢骚的一段,写的是很美,诗词华丽到虚无。什么:时暧暧其将罢兮,结幽兰而延伫,世溷浊而不分兮,好蔽美而嫉妒。朝吾将济于白水兮,登阆风而绁马。忽反顾以流涕兮。诗词用字华丽而生僻。不是谢臣的风格,谢臣是从来不看这样的书的。这本书是齐老给他的,这也是齐老最喜欢的一个诗人,他还记得第一次送他到齐老那里时,见面礼或者说授课第一本书就是这本《离骚》说是要求他背过,第二天来上课的时候检查,而且要倒背如流。
他想着谢臣当时很痛苦。他不过是初中毕业,而且上学的时候调皮捣蛋,这本词有些字他都不认识,更别说谢臣了。
于是谢臣坐在他的车里痛苦的翻着这本书,嘴里磕磕绊绊的念着,字不认识几个,所以念的格外难听,林颜青坐他旁边皱着眉,如果不是良好的修养他真的想让他闭嘴。实在是太烦人了,林颜青忍着他看向了窗外,车子刚出学校,还没有走出多远,所以校园外很安静,坐落于山间,所以很幽静,在这个初春的世界里很肃静,林颜青是喜欢素净优雅的。跟身边这个大大咧咧粗心没教养的谢臣正好相反。
林颜青那时候想以后不用再来接送他了,如果不是为了他爷爷说的话如果不是他这样口无遮拦的性子,怕他自己一得瑟把自己那手绝学给暴露了,害的小命不保的话,他才懒得来送他呢。林颜青那时候努力为自己的自私找借口,他不过是怕他那手绝技让别人知道了罢了。
所以自私的林颜青想以后还的自己来接送他,以后还要忍着他这样没有教养大大咧咧的性子。什么时候他要是安安静静的多好。林颜青心里这么想着突然见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成真了,他旁边竟然安静下来,林颜青忍不住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