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举动有些唐突,花晚浓却依旧挂着笑,端杯抿了一口,而后道:“各仁公主英姿飒爽女中豪杰,晚浓自愧不如。”
“兄长既说我是一介粗人,我便厚着脸向皇帝陛下讨个恩典。”各仁达珠站起来,右掌抚胸对皇帝行了个草原的大礼,说道:“我们草原上有节日庆祝,都要摔角助兴,今日我便现个丑,斗胆向大梁的勇士讨教一番,也算是添彩了。”
“公主有所不知,”花晚浓笑语盈盈,“在我们大梁,过年时节可不能挂彩,否则得坏一年的运道。”
“那便点到即止好了,绝不伤人。”各仁达珠仍旧不依不饶,并转身指向花樊,“依我看,就这位小兄弟不错,不知皇帝能否答应让我与他比试一局?”
胡樾一怔,就见花樊慢慢放下酒杯,目光沉沉。
“这……”胡樾话还没出口,花樊眼神一扫,将他想说的全都拦了回去。
“不用他,我来陪公主练练。”秋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全场登时哗然。
立刻便有人阻拦:“公主这可使不得!”
秋瑶今夜一身嫩黄,锦衣华服,又着粉面妆,若是不说话坐在那处,便是个最娇俏可人的高门贵女。
然而一开口就破了功。
“阿瑶,不许胡闹!”
娴妃一听自家宝贝女儿又要惹事,立刻便坐不住了。然而皇帝还没什么表示,她也只能捏着衣袖干着急。
皇帝看着秋瑶,秋瑶直视回去,丝毫不怯:“请父皇恩准。”
阿古达木脸上挂着兴味的笑容,嘴上却说:“秋瑶公主娇艳如花,若是伤着了可不好,还是坐下吧!”
“谁胜谁负尚且未知,草原王这是看不起我吗?”秋瑶轻蔑一笑,“再说,二位千里迢迢远道而来,若是我大梁男儿出战赢了各仁达珠公主,世人岂不是说我们胜之不武欺负人,您说对不对?”
阿古达木的笑容收敛了些。
“容我去换身衣裳,这层层叠叠的,实在不是比试的样子。”秋瑶又向在座各位告罪,然后转身潇洒而去。
约一刻左右,秋瑶换了身红色武服,头发束起,手中握剑大步踏入殿中,连妆都卸了干净。
“父皇,母妃。”
她在殿中站定,
而后看向各仁达珠。
秋瑶比各仁达珠矮了近一个头,然而气势上却丝毫不输,和那个总在胡樾面前撒娇的姑娘判若两人。
“陛下!”娴妃还在一边企图阻拦,皇帝拍了拍她的手,而后只道:“注意安全,点到为止。”
“是!”秋瑶扬声应下,转身面对各仁达珠,“此处狭小不好施展,误伤也不妙,不如你我去外头如何?”
“好。”各仁达珠抿着唇,跟在秋瑶后头出门。
“既如此,我们去看看。”皇帝发话,外头立刻在檐下安排椅凳,众人刷刷起立,在外头坐定。
屋外自然不比里头温暖,外头还飘着小雪,有人缩着手打了个寒战,小声对身边人抱怨:“这各仁公主可真会找事!”
“谁说不是!”身边人小声叹气,又道,“咱们的公主也不是什么善茬儿。”
胡樾清了清嗓子,那两人立刻闭嘴。
“这丫头能行吗?”胡樾看着娴妃满面担忧,叹了口气。
“赢不赢都无所谓。”花樊说,“这局他们已经输了。安心看。”
胡樾唔了一声,而后又问:“你手冷不冷?”
花樊摇头。
“你手每次碰都冷的像冰块,怎么会不冷?喏,”胡樾将袖中的暖炉塞到花樊手里,“我娘非要我带上,我用不着,给你。”
这个暖炉做的j-i,ng致小巧,只有手掌大小,他一直贴身放着,到现在都热。
胡樾半眯着眼笑着看他。花樊用指尖拢着暖炉,冷遇上热,一阵麻麻的触感,有些痒。
但意外的不难耐。
平局
“这里十八般兵器齐全,公主且挑一件趁手的。”秋瑶随手抽了把长剑出来,立在一边看向各仁达珠。
各仁达珠面沉如水,环视一圈,拿了根长棍出来,而后对秋瑶示意。
秋瑶抱拳,嘴上只道“承认了”,全身却绷了起来,看似不动如山,实则暗自蓄力。
“请!”各仁达珠也不废话,掂量一下手中木棍,随后脚尖蹬地,手腕猛然发力,瞬息便将那木棍送到秋瑶面前。
秋瑶却不慌乱,眼见那木棍已在眼前,脚下却依旧没有动作,只拧腰微侧,横剑于胸前。
待木棍劲道一老,她轻轻巧巧的翻了个剑花,将棍子一把推开,再翻剑回势,同时旋身贴近,直逼各仁达珠门面。
各仁达珠眼神一凝。手中棍长而重,此时收力已然来不及。秋瑶正是看中了各仁达珠武器的特性,才一心寻机会要和她贴着打。
当断则断,各仁达珠立刻送开手,脚尖一提将木棍踢开,竟是放弃了武器,赤手空拳迎上秋瑶的剑。
木棍在空中翻了几圈,噗嗤一声c-h-a‖进了雪地里。而各仁达珠顺势横踢,直直的冲着秋瑶的胸口而去。
这脚用力极猛,若是被踢中,肋骨怕是都要断上几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