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熙白肯定的点下了头,“自然是真,也是我一头钻进胡同里一直不肯出了,为了儿女私情将手足之情而置于不顾,是我糊涂了。”
甘晋元将钟熙白的话一字不漏的记在了心上,就好像一直压在他身上的巨石忽然不见了一样,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眼里也难得的浮现出了几分笑意。
“现在出来了就好。”甘晋元对钟熙白道。
“恩。”钟熙白看着甘晋元,微微低下了头,内疚的道:“之前那样冷落晋元你我心有愧。”
甘晋元自然不在意,他所盼的不过是这天罢了,之前怎么样他都不在乎!
“没有关系的。”
钟熙白和甘晋元两人再度和好后,有些患得患失的甘晋元会经常约见钟熙白,直到过了好一段时间,甘晋元才安心下来,确认他们是真的和好了。
钟熙白也是无奈,因为他发现甘晋元经过这次的矛盾后,有了时不时就捏一捏他手的习惯了。
钟熙白问过甘晋元这是为什么,甘晋元回答他这样捏着钟熙白的手他才觉得这是真的,不是他在做梦。
最开始听到甘晋元这话时出于心里的愧疚便放任了,到了后面钟熙白觉得就算确认也该确认好了,于是在甘晋元又过来捏他手的时候他经常一巴掌朝他俊朗的面庞上糊了过去,想要将甘晋元打醒别在捏他的手了。
可是,甘晋元在这上面表现出了自己那锲而不舍的精神,不管钟熙白怎样说,他就是捏着他的手不放。
到了最后,已经无计可施了的钟熙白也渐渐习惯了甘晋元捏他的手了。
甘晋元捏他的手就捏吧,反正他的皇兄也同样喜欢捏他的脸,而他也不会因此而少块肉。
钟熙白和甘晋元的和好,最不开心的就是皇帝夏长德了,但是他还是要保持微笑。
夏长德也不可能去做甘晋元不开心的事情,所以他并没有设法阻止两人的交往,而且他始终的认为钟熙白和甘晋元迟早还是要再次闹崩,就算两人现在和好了,他们中间始终横着一个张芷兰,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所以,总的来说夏长德的心情也不是特别糟糕,依然如常的处理着政事,偶尔把钟熙白招进宫来陪陪他,倒也是惬意的很。
将军府中,被禁足在院中的张芷兰正气愤的摔了一块铜镜,抚摸着自己的额头,神情苍白无措的道:“为什么会留下疤?啊!为什么啊!”
说着,张芷兰把桌上的东西全部都拂到了地上,喘着粗气,表情也是格外狰狞。
忽然,张芷兰飞快的荷香的身前,揪起了她的头发,神色癫狂的道:“你不是说这是从王爷那里拿来的吗?那为什么我的额头上还会留下疤?”
荷香抱着张芷兰扯着他头发的手臂,满脸惶恐的道:“夫人,奴婢也不知道,奴婢也不知道啊!求夫人饶过奴婢吧,饶过奴婢吧!”
张芷兰把荷香往旁边狠狠一抛,双手捧着自己的脸,神情有些失常的道:“我毁容了……我毁容了……不……不会的……”
说着,张芷兰又扑向了之前被他摔在地上的铜镜,拿起来照上了自己的脸,在看到自己额头上留下的疤痕后瞳孔紧缩,又是一声凄厉的尖叫,把铜镜往旁边狠狠地掷去,抱着自己的头不停地摇着,“这不是我的脸不是!”
荷香跪在地上把自己的埋得很深,似乎这样张芷兰就注意不到她了一样。
过了会,张芷兰摇晃着站起了身,双目无神的呢喃道:“我知道了,是有人要害我,一定是这样的,有人要害我……怎么办,有人要害我我该怎么办……”
荷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没有回应张芷兰的话语。
突然,张芷兰抓住了荷香的肩膀,对荷香说道:“对,你去找王爷,告诉王爷这将军府里有人要害我,求他把我救出去,不然我一定会死在将军府里……对,你就这样告诉他,他一定不会不管我的……”
“夫人,你已嫁为人妻,这是陛下下的旨意,王爷又如何能把你救出去?”荷香颤声道。
张芷兰听到荷香的这句话脸上又一次的扭曲了,站起身狠狠地踹了荷香一脚,把荷香踹倒在地后还不满意,上前补了两脚。
大概实在被自己破相这事给刺激到,完全不顾主仆情谊不说,还口不择言的对荷香骂道:“你这个贱婢!你是不是想说我现在这个模样王爷一定不会喜欢了啊!看我不打死你这个贱婢!”
“夫人饶命,是荷香说错话了,求夫人饶命啊!”蜷缩在地上荷香抱着自己哭喊道。
然而,荷香的这副模样更加深了张芷兰心中的暴戾,下手更加重了,嘴里也骂得更加难听了,就好像疯了一样。
等到在荷香的身上出了气,张芷兰捂着自己的胸口,对荷香恶声恶气的道:“你去给我找王爷!告诉他我在将军府里的处境知道吗!“
涕泪横流的荷香连忙跪下,向张芷兰磕着头道:“奴婢知道了,奴婢知道了,奴婢知道了……”
张芷兰因为发泄了一通倒是恢复了些理智,看着荷香道:“你知道该怎么说吗?”
“奴婢知道,奴婢知道,奴婢一定会把夫人交代给奴婢的事情办好,请夫人相信奴婢。”荷香诚惶诚恐的道。
张芷兰微微点头,看着荷香的模样皱了皱眉,道:“你明日再去吧,把人收拾一下。”
荷香埋着头,“是,奴婢知道了。”
张芷兰听着荷香反反复复就那一句话,心里也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