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重要。

安国公继夫人齐珍说起此事时,拿起帕子摁了摁眼角,叹息道:“天可怜见的,世子妃也是个没福气的。”

汝南王齐梁与安国公府因为滕祁山之事恢复来往,齐珍解了不能回汝南王府的禁令,如今时不时会回去一趟,对王府内的消息比以前灵通不少。

老安国公夫人严氏坐在主位,掀了掀眼皮:“世子如此宠妾灭妻,简直没个体统!”

她说得极不客气。汝南王齐梁以及王妃薛氏每次见着她都不给她颜面,严氏心里对这对夫妇记恨得很。世子齐澈又是月华室主的亲弟,两人同为薛氏所出,严氏对齐澈同样不喜。

端坐在严氏身边,七岁的滕祁逸接过严氏的大丫鬟福儿递过来的茶盏,捧到严氏面前,撒娇道:“曾祖母莫生气,喝茶下下火。”

严氏的脸色缓和下来,慈爱地看着滕祁逸:“还是阿逸最有孝心。阿逸须谨记,以后嫁人了,必须把持好内院,别让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钻了空子。”

滕祁逸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阿逸最乖。”严氏摸摸他的脑袋。

滕祁逸笑,得意地瞟了滕辉月一眼。论严氏对滕祁逸的喜爱,滕辉月是拍马都追不上。

滕辉月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母亲福康长公主齐敏身边,听着严氏与齐珍说个不停。察觉到滕祁逸的示威,他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完全的漠视。

自他满周岁时“抢”了滕祁逸最心爱的九连环,滕祁逸与他的梁子便结下了。虽然碍于齐珍的教导没敢与滕辉月正面冲突,但平时的较劲却没有少半分。滕辉月一般不理会他,实在烦了就动手揍他一顿,从来都是大胜而归。

文子的体质比女子要强些,性情又比女子要直接大方,闹起来打架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没有那么容易伤着。可是滕祁逸空有一副文子的皮囊,内里却是绣花枕头,不堪一击,受委屈了只懂得向大人抱屈诉苦。但无论是老安国公夫人严氏还是齐珍,都不敢随意训斥深得郑太后与明帝宠爱的滕辉月。所以滕祁逸更看滕辉月不顺眼,总是拿各种东西与滕辉月比,比如严氏的宠爱、安国公的关心等等。

可惜这些东西滕辉月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那个心思和滕祁逸作这种小孩子的意气之争。

滕祁逸的示威仿佛一个拳头打在棉花上,他不甘心地撇撇唇。

“可怜阿瑜要成了那孤苦伶仃之人。”此时齐珍叹息道,“公主殿下,你说是不是?”

滕辉月的耳尖微微一动,抬起眼看向自家母亲。

☆、第十四章 府内暗斗(一)

福康长公主齐敏是皇家掌珠,与安国公府的人都有着君臣之别。

一般人家的媳妇为表孝道对长辈晨昏定省,被婆母立规矩,到了齐敏这里却完全行不通。若夫君滕祁山与老安国公夫人严氏和继夫人齐珍的关系亲厚也就罢了,齐敏还会为了夫君给她们一些恭敬和体面。偏偏滕祁山与这两位的关系势成水火,平时不过是看在安国公滕海的份上维持着面子上的礼仪。齐敏自然不会上赶着去交好这种与夫君不睦的人。

因而齐敏作为安国公世子夫人向祖母与继婆母请安也不过是十天半个月才一次的事,请安前严氏这个祖母与齐珍这个继婆母还得先向齐敏下跪全了君臣之礼。有安国公在时,齐敏必定是亲自扶起安国公以示尊重,并向他展示她对严氏与齐珍的大度,但安国公不在时,严氏与继夫人齐珍常常要行全礼,尤其是齐珍。福康长公主的驸马可是很认真地对长公主要求过这一点。他就是心胸狭窄、小气吧啦的乐见齐珍不痛快。

大多数时候,齐敏都是惟夫命是从的,这一点小事自然应允。尽管按辈分来说,齐珍还是齐敏的堂姑。不过汝南王齐梁与齐敏的祖父高帝同父,几代下来,血缘关系已经疏远了,更何况齐珍只是庶女,只能勉强称得上是宗室女,还是没有品级的那种。而且她只是滕祁山的继母而非生母,完全没有一丝底气与齐敏叫板。

每次老安国公夫人严氏、继夫人齐珍与福康长公主齐敏聚到一块儿,气氛都是平淡中带着暗涌。通常都是齐珍不停在说话,严氏疼爱地看着她附和,然后两人一同问齐敏各种看法,等抓住错处能绵里藏针挤兑她一番。

齐敏心里明白她们为何挑起这个话题。

汝南王世子齐澈与滕祁山一向亲厚。当年滕祁山在安国公府举步维艰的时候,正是齐澈毫不犹豫伸出援手,滕祁山才得以在安国公府重新站稳脚跟。时至今日,齐澈与滕祁山的关系依然是滕祁山的一份不可或缺的助力。不待见滕祁山的老安国公夫人严氏以及一直想让自己的亲子上位的继夫人齐珍,对齐澈可谓没有一丝好感。

汝南王世子齐澈品貌出众,精明强干,是出类拔萃的人物。可是他有一点一直令人诟病,那就是他后院的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糊涂账。冷落发妻、强抢寡妇为妾、宠妾灭妻,一样一样,都为齐澈的名声蒙上一层阴影。

尽管与汝南王府亲近的人都知道齐澈的婚姻可谓一出悲剧。这悲剧还是齐澈的生母,汝南王妃薛氏一手造成的。若不是薛氏横插一脚,生生拆散了齐澈与他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的恋人林凡,强逼齐澈娶了如今的世子妃钱氏,齐澈的婚姻绝对不至于此。更讽刺的是最终齐澈与林凡依然结缘,林凡这个文子还是文子中难得的多子之命,顺利生下了齐澈的长子齐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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