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则我燕国休矣。”

公伯厚还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道:“此言何意?”

公子服人急道:“夏瑜在蓟都许久,为何偏偏赶在这公族大会时离开,我猜测他多半已经知道我回蓟都了,那他一定猜到此时在齐地的燕国大军中军无帅坐镇指挥,夏瑜乃是当世良将,焉会放过如此良机?此去追击必须由我亲自领军,若是追得上夏瑜便把他捉回来,若是追不上,我也要马上返回燕军大营,应对齐军的反攻。我燕国已经在上一次的大败中损失了近半精锐,若是此时不仔细应对,将这仅剩的青状军卒再折在了齐地,我燕国离亡国不远矣。”

公伯厚沉默了,一直以来虽然从未在大公子白与二公子服人争储之间有所表态,但内心深处,公伯厚是有几分偏爱公子白的:一则,与长在民间的公子服人相比,从小受贵族教养长大的公子白在公伯厚看来,“气味”更加熟悉;二则,公子白也算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公子白一直知礼守礼,对他极为恭敬,这情分上自然也是深一点的;三则,虽然公子放入屡立战功,但公伯厚对一个“武夫”领国却还是心存疑虑,毕竟打仗需要“武夫”,但一国之君却不能只会打仗而已。

然而,此次燕军在齐地的大败,让包括公伯厚在内的许多燕国公卿对许多事情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公伯厚永远都记得当燕军全军覆灭、国君与大公子白被围困在长狄城内的消息传来时,朝野上下一片惊慌,只有公子服人镇静上前,提出应对军策,也是公子服人自请为将,率军南下救援国君与兄长。

自那刻起,公伯厚心中的天平开始转向了,向来自诩“忠禀为国”的公伯厚开始觉得,也许公子服人不仅仅是一个“武夫”。

公伯厚内心的这些变换公子服人自然是不知晓的,但最终在国辅狄氏与宗正公伯厚的联合支持下,公子服人得以调集蓟都城守军急驰出城追击夏瑜。

连夜急急奔走了一天一夜的夏瑜有点撑不住了,一行人便在野地里休息了片刻,顺便升起火堆,想要吃点热食。

谁知道夏瑜一口热水还没进肚呢,就看见小地图上闪闪发光满布红点飞速靠近。

一口水喷出去,心中大骂道:然不让人活了,这是来追我们的吗?反应也太快了吧!

轻轻点击右手食指,调出地图详细查看,只见那红点领头的名字赫然标记着“公子服人”四个大字,夏瑜吓得差点一把扔掉手里的馒头,大叫田舒道:“阿舒,快点召集人马跑路!公子服人追来啦!”

一队人在前面跑,另一队人在后面追。

公子服人是从国府内挑选的最好最快的马匹,但一边拍斥候探子四处搜索一边追赶,加之启程稍晚,速度难免要满上些许,而另一边夏瑜等人的坐骑虽然不比公子服人一行人的精良,但好在夏瑜的“百度地图”给力,提醒的够准时,加之启程稍早,是以还是稳稳的领先着公子服人一行人不短的路程。

虽是如此,但夏瑜也丝毫不敢放松,因为与公子服人数次交战,夏瑜知道这货绝对不是一个不是一个能轻易搞定的货色啊,是以再也不敢休息了,一路打马疾奔。

田舒虽然不清楚夏瑜是如何发现公子服人追过来的,但布置在后的哨探已经传讯过来,确实有打着公子服人旗帜的人马在后猛追。

田舒一听这回报,气的咬牙切齿,在夏瑜身侧并肩纵马的田舒怒气冲冲的对夏瑜,道:“这公子服人到底是什么做得啊!?怎么这么打都不死啊!?眼看必死的结局,燕国公族大会眼看着公子服人是不可能赶上的,这货怎么就突然出现在蓟都了!?”

夏瑜翻了个白眼,道:“这会儿你还有心思去想这个,想想怎么快点跑路吧!要是被公子服人这货抓到了,他死不了,我们可死定了!”

田舒也知道现在情势危急,闭嘴不再多言,玩了命的打马快奔。

然而,所谓人倒霉时喝凉水都会塞牙,夏瑜再次认定,这个公子服人一定是老天看不顺眼他派来惩罚他的。

不分昼夜的纵马疾驰,人受得了,马却受不住了。

眼见要奔出燕国边境了,夏瑜一行人的马屁有半数都倒毙在地,在疾驰中突然挂点,还把好几个骑在这些马儿身上的齐*士给甩了出去,险些折断了脖子。

与公子服人一行人每个人出城就带了好几匹马随时轮换不同,夏瑜等人却是没料到追兵来的会这么快,所以没带几匹轮换的马。

此时情况危急,田舒咬牙,当机立断,下令跟随的侍从道:“你们马上带上干粮散入树林野地之中,等追兵过后,寻机返回长狄。”

话虽如此说,现在后面的追兵人数众多,正沿途以扇形分散搜索前进,没有马匹,靠两条腿散入野地之中,哪里能逃过燕人的搜捕,是以田舒这道命令其实已经是在便向舍弃这些侍从护卫。

夏瑜一听田舒的命令,即时的反应是脱口而出道:“不行,要走一起走!”


状态提示: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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