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手成了累赘,但至少双脚还是自由的,我凭著那份毅力与坚强,发挥乱打功力,右脚猛力踢了他的右腹部,大约胃的位置,他还在错愕根本没本事回击,直接命中,立即他抱著肚子往後退,呕吐声接连不断,黄黄臭酸的液体沾染被单。
我手里握有几分希望,看著那脚不错,立马补上第二脚,这脚不偏不倚踢上颈部,我原本期望是像武侠电影踢飞他人首级,但以我六天没动的筋骨、没什麽进食没有能量,这一技跟打蚊子差不多。张齐头歪了一边,眼珠子绕著圈,没受什麽伤。
这下我不免心灰意冷。
我心慌胡乱踢上几脚,张齐晕转的脑子经过时间的洗礼,渐渐恢复正常,他抿著嘴很不高兴,见我两只脚丫子还在拚命攻击他,一时不快两手抓起脚踝,想凭著他的医学知识,完美的拉,造成完美的脱臼。处在危险边境,脚踝撕拉的痛苦油然而生,恐怕再一下下我就四肢残废,保不住双眼了。
当张齐正要猛力一拉时,脑中忽然闪过一份讯息。
昏黄的画面,青年打斗,那时也是被人拉著脚将其脱臼,那少年手也被绑著,全身上下是赤裸的,一旁有四五个男人看著这场戏,青年面色难堪,看著自己的脚,在最危急的那刻,用脚指夹断男人的鼻梁。
现场的兄弟纷纷上前保护那个断鼻的男人,一个跑到青年身边拿出准备好的消音枪,抵在青年的太阳穴,在扣下板机之时……画面中断,那人死了没我不知道。
也不管哪里蹦出来的记忆,我会心一笑,学著青年用脚指,以迅雷不及眼耳的速度碰触张齐的鼻梁,奋力扭转,我为眼眸奋战,为黑环打抱不平。
可惜……事事难料,我忘了我平常不怎麽训练脚指,自然达不到青年的境界,脚指滑过张齐的脸,扑空,不幸中的大幸是,张齐因为我的动作而放开了我的脚。
脚没有脱臼,却无力再反抗,我累了……真的累了。
张齐也被我搞的灰头土脸,他的身上散发怒气,之前的渴望眼光消失。
「打赌输了。」轻藐的语气,我不答。
「要受罚。」轻轻的,气氛不太对。
「我说过这里是个神圣的殿堂。」张齐回顾之前的话,脸色沉了些:「艺术品安分的话这里真的很美好;但艺术品惹得艺术家不开心,那这里就好比地狱。」
每个人都存在一个,而裘银育就是使人心中的s觉醒的诱因……
☆、章十九 残虐(中)
章十九 残虐(中)
皮肤在冷空气下格外敏感,再一次赤裸裸露在外头供大家欣赏,也没什麽好遮蔽的,我早就对这副身体没抱太大的希望,破碎的玻璃已经回不去了。
「很多人来到医疗所,反抗的通常一刀毙命,你是唯一活下来让我看见你曼妙的身躯的。」他的手游移在腰上,轻轻的揉捏,咬著牙不让一点叫声破口而出。
「该感到荣幸?」我开口嘲讽他,那头黄毛杂乱的令人有股冲动,想拿剪刀剪个精光。张齐趴在我身上,两个人的距离很近,黄毛老是刺到我的眼,有时鼻子被折磨得痒时,张齐一个闪电眼光,只好擤擤鼻子强忍下去。
「不是荣幸,是痛苦,你会尝到无法死亡的痛苦。」他摆个甜蜜的笑容,弯下腰从床底处拿出一个纸箱子,里面摆满零零碎碎的物品,面向我低头寻找,好似要我睁大眼看他变出什麽法宝,达到威吓的作用。
不过他也太小看我了,想之前去元优家搜括言情时,踏进金碧辉煌的豪华书房,看著他家不同大小的收纳柜,目瞪口呆,眼珠子快掉出来,每个柜内摆放不同国家授权的。那天我看了一整天才搞定一百分之一的书房。
那箱子里多半装破碎的小玩具,有布娃娃、钢弹,还有积木和纸牌游戏,没有象徵淫狱的情趣用品,令我诧异的是,张齐一边翻找还一边拿起来细细回味,眼里流露出满满哀愁,像为童年悲伤,我看了有点想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