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听到声音后猛然一怔,就是不肯睁开眼睛,那女人忽然不语流出了一道血泪扯着喉咙哈哈大笑起来,绝望又凄厉的笑声贯穿了整座屋子,躯体在火焰中挣扎扭曲最终与那张结婚照一起燃烧殆尽。
带着最后一眼的不甘与恨意化为一片尘烟。
尘埃落地,屋子瞬间恢复平静,明亮的月光也透过窗子洒了进来,
仿佛刚才的事情都只是一场幻觉。
“搞定。”苏白长呼一口气,拍拍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咳嗽两声轻飘飘地开口,“十万打我账上。”
中年男人还是愣愣地坐地上,缓缓睁开拉拢的眼皮,不知道是因为第一次见到这种灵异场景,还是因为这女鬼显形后的本来面貌,总之是吓尿了。
“真的是她……”片刻之后苏白回头,见那中年男人怔怔地跪地上喃喃,双眼变得空洞无神,原来世界上真的有鬼这种东西,然而他第一次见到的鬼,居然是他的老婆。
收起那副畏缩样子的中年男人自嘲地笑了两声,木讷僵硬的脸上流下两行泪水,呜咽起来:“是我对不起她……”
嗯……?
苏白微微偏头,其实他也早有预料这闹鬼的事情和中年男人必然有关,进屋后看到那张结婚照时就已洞悉一切。
目光再次朝屋内放着结婚照的地方投去,他老婆死后怨气不散附在照片上不肯投胎,凭着这股强大的怨念成了游魂野鬼,却因为执念太深出不了这屋子。
这么深的执念也只怕和这男人有关……
苏白一边咋舌,这个时候他是不是应该感叹一声还好他老婆的执念在此,不然出去危害人间转做厉鬼就更难对付了?
苏白故作沉思地摸着下巴,拍板定案:“二十万记得汇过来。”
“呜嗝……额?”坐在地上痛哭的男人闻声愣了一下,脸上挂着眼泪鼻涕样子十分凄惨:“不、不是十万吗?”
苏白扯起嘴角摆摆手,双手抱着头慢慢悠悠地走出小巷:“就当是我帮你那可怜的老婆讨的好了啰……”
别的不说,这种事情苏白的除鬼师生涯中遇见不少了也就见怪不怪,反正不过是男人富了之后抛妻弃子然后幡然悔悟的桥段,其中的故事苏白也没有兴趣知道,女鬼纵使可伶,也最多只换来后人一声悠悠叹息。
两个月后。
在一个阳光懒散的午后,宅在家里的苏白穿着家居服优哉悠哉地靠在沙发上,跷起二郎腿看电视毫无形象可言,摆在茶几上的茶水冒着冉冉雾气。
正当苏白百无聊赖打着哈欠准备换台的时候,忽然窗帘微动,一阵清风袭卷而来,回过神来电视前多冒出了一个身穿道服的白胡子老头。
老头摸着长长的胡须,笑的一脸和蔼可亲:“小白啊,为师来看你了。”
“师傅……”苏白定眼一看,立刻从沙发上爬起来坐直,低头暗叫不好,抬头脸上挂着谄媚的笑脸,“师傅快坐!这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呢……”
“哈哈哈哈……”褚会大笑一声抚了下衣袖,轻拢袖袍坐在苏白对面的沙发上,对着这个自己最小的徒儿笑眯眯地开口,“我怎么不知道我的徒儿最近那么刻苦,还闭关修炼了?”
苏白呛了一下,眉毛一抖,自从那次除完鬼后没几天二十万就到账了,这钱够自己逍遥好一段时间了,干吗还去外面东奔西跑?匿了一段时间没想到居然被师傅给发现了……
褚会继续摸着胡子道:“嗯……上一次任务收了多少钱?”
苏白面色不改:“二十。”
“唉,我家徒儿真是太拮据了,二十也能用两个月啊……?”
“……万。”
老头子听闻后马上换了一副似是责怪他不应该要钱的表情,严肃道:“二十万?全捞包了?”
苏白立马反应过来:“没有!留着给您老人家养老!”
“呵呵呵,我知道我徒儿最有孝心了。”老头子目的得逞,乐呵呵地笑了面目慈祥,“其实,这次前来也不光是来看徒儿你,而是有一件十分重大的事情要跟你商量。”
苏白见褚会终于进入正题,松了口气撇嘴道:“什么事?多少钱?”
“你就知道钱!”褚会笑瞪了他一眼,苏白本身是孤儿,见他是至阴之体便收做徒弟,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教育问题,这小子本来性格散漫倒是对钱越看越重。
苏白吐了吐舌头,褚会师傅表情渐渐地严肃起来:“徒儿,你可知道最近陵墓连续被盗的事件?”
苏白偏头沉思一会:“就是那个连续盗掘并破坏陵墓的事件?都登了好几期报纸了……”随后睁大眼睛,“师傅你不会要改行去当文物警察不抓鬼改抓人了吧?”
“臭小子!这行是能随便改的?!”褚会吹胡子瞪了一眼苏白,见苏白讪笑两声才继续缓缓道来,“我前些日子路过云冀山见山中黑云围绕,本来想上去一看究竟,却没想到它溜得倒是快,隔天就听说这山中的有一座陵墓被掘,这事非寻常必有鬼,于是顺道前去清云山找清苑道长算上一卦。没想到清苑道长和我预想的一样,早早的就算好了。”
苏白这时候突然又了兴致,拿起一块酥饼往嘴里塞:“然后呢?那卦上写的什么?是不是大凶特凶?”
“是也不是,这卦说起来也奇怪,老夫不喜研究这些东西,只管让清苑道长说明卦中的意思,他只说了几个字。利涉大川,互济,三千水,白虎倏动。”
白虎倏动……苏白细细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