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博得了老爷子的欢心:“何新自己做人不行,却把儿子教的很好,你说说看,找刘学军想说什么?”

“我们家虽然情况差了点儿,但是也不至于去借高利贷的。”何少川吐字清晰,进退有度,嗓音清冽:“其实这个高利贷的事情,我爸爸是给别人做担保人,如今我们联系不到他,听说刘叔叔当年和那个人有联系。我爸爸妈妈不好意思过来问,所以我偷偷过来的。这笔钱实在是太大了,能联系到欠债的本人最好。”

刘老爷子听完眉毛都拧到了一起,叹了句“何新就是个糊涂虫”之后郑重的问何少川:“你爸爸给谁做担保人?”

何少川心下一喜,铺垫了那么久,总算是说到点子上了,他斩钉截铁的说:“听说是个叫劭长安的人。”

刘老爷子一听,他皱眉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刘学军翅膀硬了,很多事情都不跟我这糟老头子说。你看见前头那颗大椿树没有?你去把那个下棋的孙爷爷叫过来。让他帮忙看门,我带你去找刘学军。”

何少川在观棋的人群里找到孙爷爷,是一个穿汗衫的老头,听了刘老爷子的话之后果然坐在了传达室,抓起旁边的老蒲扇一边摇一边挥手让两个人走:“先去办事,快去吧。”

一出门,刘老爷子就顺手把一顶破草帽扣在何少川的头上,并不领着他往琉璃厂里走,而是向东走。

老爷子见何少川一脸不解,笑了一声解释:“厂区分住房,刘学军今天带着媳妇儿去看了。”

何少川一脸不解又变成了一脸艳羡。还没来得及说点儿什么拍拍马屁,就看见李玉梅骑着自行车唰一下擦着自己身过去了,速度非常快,那简直可以说是飞的比较低……带起来一阵风把何少川头上的草帽掀了起来,何少川心跳都慢了一拍,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快速举起来把帽子狠狠扣住。

找到刘学军的时候,他满脸堆着的都是笑,把刘老爷子看的气不打一出来,一个大跨步上去冲着刘学军的脑袋拍了一掌:“混账!”

刘学军被打的莫名其妙,简直冤死了:“爹,好好的你打我干啥?这么多人……”

老爷子才不管他有多少人看着,自古以来老子训儿子从来不需要分场合。于是何少川眼睁睁的看着刘老爷子炸雷一样把事情说了一下,周围的人从纷纷侧目变成了围观凑热闹,何少川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瞒不住妈妈了。

刘学军被老爹训的满脸通红,听到最后才一头雾水的开口:“劭长安的那笔钱早年已经托我还回去了啊。”

一路上何少川想了很多种状况,也想了对应的处理办法,但唯独没有这一种的。他吃惊的瞪大眼睛:“没有。”

刘学军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毕竟那笔钱不是个小数目,他先安抚了暴跳如雷的老爹,然后拍了拍何少川的头说:“走,带我去你家找你大人说。”

☆、钱给大嫂了

刘学军说着就要带何少川去他们家,结果又挨了刘老爷子一掌,刘学军反手揉肩膀一边极委屈的看着他老爹说:“我又怎么了?”

刘老爷子一点儿情面也不给儿子留:“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间,去找他大人?他老子在村里,老子娘在上班,你能找得到吗?”说完又扭过脸对何少川说:“你先回家去,晚上我和刘学军去你们家。”

“好的!麻烦您了!”何少川不疑有他,跟两人道了谢之后就走了,刚走出他们院子,何少川带子遛遛的小跑起来,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件事还有内情。前世父亲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被追债的围追堵截了也没想着去找劭长安来还钱,最后还是妈妈想办法把钱还了上去。

但是刘学军这种人既然能在当着刘老爷子的面信誓旦旦的说,这笔钱劭长安之前已经还回来了,那十有□□就是劭长安真的还过,只是这中间出了什么岔子,造成了现在的结果。

怪不得前世最后劭长安又拿出了一笔钱的态度会是那样的,想必他还以为何新贪得无厌吧。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真的非常脆弱,有时候一点点的误会,你不说我也不说,最后就只能分道扬镳了。大部分的人一辈子也发现不了背后的内情,运气好的发现了却难以挽回。

就是因为清楚这一点,何少川才更加高兴。他踩着青石板路连蹦带跑的兴奋了一阵子,出了一脑门的汗,顺手把外套脱掉里,然后跑到城边的小河沟前面用河水洗了把脸。河水清凉凉的,而且水很清,能看见下面的沙子,眼神好的还能发现一动不动的螃蟹。

何少川就地坐在草地上,光着脚丫子伸进水里泡着,嘴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坐了一会儿干脆枕着手臂躺了下来,仰头看着蓝蓝的天白白的云。

最后何少川是被放学后来这里玩的女同学叫醒的,何少川没有注意女孩子红扑扑的脸,收拾了东西一溜烟的跑回家。

李玉梅搬了把椅子坐在大门口,还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个扫帚头,一看何少川回来就啪的敲了一下桌子。

何少川一看李玉梅这架势就知道她已经知道下午的事情了,有些鸵鸟的想,从别人嘴里知道也好,毕竟这件事迟早要让她知道的,但是自己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说。何少川特别了解自己妈妈,她对爸爸真的有点儿愚,什么都听他的。

何少川怕李玉梅生气。

“你下午逃学了?”李玉梅柳眉倒竖,浑身散发着一种叫做鬼畜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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